秦珩秋大约是已经没有了耐心,手也不再握紧剑柄,反而交叉抱在胸前,突然松了口:“本将军做事,还无需向王爷禀告。”
“既然王爷一意孤行,非要走九环谷而过,那便走吧。只是若真有什么意外,本将军也不一定能保全王爷。”
又狂妄笑了几声,秦珩秋瞪了沈格泽一眼,大步流星走出了他的房间。
沈格泽目送着秦珩秋离开,轻轻叹了口气。
他骨节分明的手在桌子上敲了几下,见四周仍然没有动静,倒了杯茶,忍不住无奈地开口:“屋顶冷不冷?还不下来?”
清脆咔哒一声,周围霎时间寂静无声。过了几息,门外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沈格泽忍住笑,坐在原处没有动弹。
屋门被人推开又悄悄合上,谢娇娇从闷热屋顶回到干燥屋里,也不再压着喉咙里的难受,急匆匆冲到沈格泽身边就着他的手就将茶水喝下。
“慢点慢点。”沈格泽由着她,见她喝完后还是有些不舒服的样子,立刻又倒满杯子:“可是有些着凉?我让季洲去熬些姜汤。”
谢娇娇只觉一阵暖意顺下,缓过神来,才想起为何会进来。她摆摆手:“不用了,刚刚到底怎么回事?你可有听到先前外面林梓茂闹事?”
沈格泽没有听她的,站起身开门唤了季洲,低声嘱咐几句后才回屋,颇为担忧地拉过谢娇娇冰凉的双手:“不仅听到了林梓茂,还听到了你在屋顶上偷看。”
见半晌她的手还是冰凉,沈格泽更为忧虑:“都跟你说了,不要担心,怎么就是要时刻盯着呢?”
谢娇娇任由他为自己暖手,焦急道:“可是秦珩秋他——”
“还记得之前我刚回京的时候跟你说过,好像谢老在九环谷安排了驻兵?”沈格泽知道谢娇娇的脾性,只得先解释起来,一边不时看向外面,等着季洲送姜汤进来。
沈格泽早就知道九环谷对自己的不同意义,自然对九环谷的变化颇为放在心上。但他却始终没有想通,为什么谢老会提前在谷里安插了驻兵。
与谢娇娇见过面后,沈格泽径直就去找了谢老和皇上,却一致得到了两人的否认。沈格泽不明所以,以为是两人已经有了安排,才没有追问下去。
谢娇娇点点头,复又蹙眉不解问道:“但我也没有听祖父说过对九环谷有什么安排,你确定那队驻兵真的就是皇上或是祖父派去的人吗?”
沈格泽讲到这里,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联想到先前秦珩秋和林梓茂两人奇怪的举动,谢娇娇张了张口,眉眼微动,对上了沈格泽的视线。
“是秦家的人!”
“秦珩秋和秦槐。”
秦家已经在九环谷里养了私兵,所以秦珩秋才对沈格泽此次的路线安排百般阻挠。
私兵不记在账上,京城里查龙怀账本也查不出什么来。
“那为何今日他们气势汹汹来找事,却又悄无声息地回去了呢?”谢娇娇仍然不太理解,碰巧季洲端了姜汤进屋,她眉头皱得更紧,往后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