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百十年来,世人宁愿绕些远路走官道,也不愿冒险在九环谷迷失方向直到在山中绝望而死。
上一世边疆战事告急,沈格泽临危受命,又不想被有心之人截取行进路线,不得已才铤而走险选择穿过九环谷。
到最后,直到谢娇娇只能拿到沈格泽的玉佩哭灵时,才知道九环谷险的并非是天地。
而这些事情,在此刻的沈格泽眼里,谢娇娇应当都是不知道的。
九环谷早就无人,许多人甚至早就忘了这处山谷的存在,加上官道顺畅,几乎已经没有人再提起过九环谷了。
沈格泽的眼神攸地变深,沉沉看向谢娇娇。
也不会是巧合。沈格泽从重生而来到此刻都还没有去过九环谷,若不是谢娇娇早就知道了什么,怎么可能会提到这处。
沈格泽的呼吸更重了。他已经在脑海中将事情来龙去脉全部理清,顾不得两人还在秦槐的地盘上,当即就想抓住谢娇娇问个清楚。
无言对视中,一阵雄浑钟声却轰然在两人耳边炸开。
声音整耳欲聋,像是有人用一口巨钟扣住了这一小方天地,不断在外敲击鸣声。
沈格泽和谢娇娇一时不察,都露出了极为痛苦的神情。身为习武之人,谢娇娇的反应还是要比沈格泽快一些。
她想也没想,立刻扑向沈格泽将他压倒,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说话。
钟声响了大约十息,便归于平静。
谢娇娇费力地竖起脑袋,小心查看了周围后发现没有变化,才站直身子将沈格泽拉起。
远处隐约有人声响起,倒像是在交替换班。谢娇娇只觉耳中仍然有人在不断敲钟般,左右环顾后才吃力开口:“秦槐这是搞的什么鬼?”
却是不肯看向沈格泽,眼神躲避般到处看着其实相对安全的平地。
沈格泽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有了计较。
“秦家家兵换班的钟声。秦孟先前也与我们说过,只是没说过这钟声声响这样大。”眼下还在秦府,并不是讨论其他事情的地方,沈格泽收住心中震惊,平淡道。
只是谢娇娇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为什么不和自己说一说呢。尽管不想在此处质问她,沈格泽心里的委屈却怎么也压不住,神情也落寞了许多。
谢娇娇并不知道沈格泽在想什么。见沈格泽没有因为先前的插曲紧追着不放,她偷偷舒了口气:“我也记得秦伯伯说过,当时只以为是钟声回荡十息,却没想到是连敲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