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那一双眼,着墨极淡, 像是晕开的一缕金黄的夕阳。
这幅画正是与北狄使臣带去大周的那一副相同。
多翟颔首, “没错,确实与此画卷上的女子相似。”
那齐卓尔若有所思, 手指拨弄着一直放在桌案上的一只黄金铃铛,鱼形的铃铛精致小巧,是他当初从池虞衣带上拽下的那只。
“不过,此女现在已是霍惊弦的妻,我听乾北军的人都叫她世子妃。”
那齐卓尔慢慢眯起眼,“是吗。”
多翟见到他们的王露出一副更有兴趣的模样,不由皱了皱眉心。
“此女看着面善好欺,可是心底诡计多端。”
多翟想起他在池虞帮助之下逃脱后的遭遇,忍不住冷哼出声,“若不是小人也存了几分戒备,都险些栽到她手上。”
“哦?”那齐卓尔手撑起下颚,碧绿的眼眸里明暗沉浮着,正是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鼓励他,“说说看,她做了什么?”
多翟撇过脸,不服气道:“我们依照约定,我把与大周往来信件的藏处告诉她,她助我逃出乾北营。”
“那些东西于我们也没有用处了,就依计划早晚也是要送给他们,能让大周从内部垮塌那便是最好不过,若不能也可以打击一下霍惊弦的士气,所以小人告诉她的是真的埋藏之地。”
他重重啐了一声,“可这小姑娘呢,却偷偷在给我的乾北军软甲涂抹上了一层粉,所以小人用了七八匹马混乱足迹,却还是一路被追踪。”
多翟能得那齐卓尔信任,就在于他不但能文能武,还侦查能力十分强,在北狄还有沙狐之称,足见其机敏狡猾。
这一次若不是他,换作另一个人,恐怕都只能认栽了。
那齐卓尔坐直身子,嗓音有些沉,“那你把他们引到了北狄边境?”
多翟连忙单膝跪地,“小人就是死,也不敢给周人引路,所以小人把那身衣服连同马都一起扔下,这才摆脱了追踪。”
那齐卓尔朝他摆手,示意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