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花她自己的钱,但是挞雷还是忍不住关心道:“可是我们也不需要这么多粮啊!”
池虞折好纸契,心情正好,看挞雷像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傻子就解释道:“如今局势紧张,粮草当然多多益善,再不济到时候再卖回给他们这些奸商,我还能有赚。”
说别人奸,她这小脑瓜也转得飞快。
“不过,通州真的会打仗吗?”
池虞的愉悦不过一瞬,抬眼看着挞雷的时候,她已经带上忧愁。
她惆怅往后动荡的日子自己该如何是好。
她生于富贵,长于繁华,还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动荡。
听说战乱的时候,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光是这两个词都让人本能抗拒和惧怕。
可是偏偏她如今还没法有多远躲多远。
霍惊弦去前线,她就非得跟去前线,身不由己。
挞雷压低声音,“这不好说。”
地动山摇来临前,蝼蚁先知晓。
就像沙城的粮价早早就受到了影响,虽然无人敢说,无人敢想,但事态的变化总是悄然而至。
挞雷虽不好说,可是乾北营也已经开始全体戒备,巡视的密度和人数明显增多。
就连池虞这样的编外人都能嗅出空气中的紧绷气氛。
池虞抱着从沙城置办的东西在高处远眺,乾北营里一切还井然有序,身经百战的将士们对于战事并没有平民百姓那么畏惧。
军匠们升着炉火,没日没夜地挥动着火钳铁锤,火花四溅,砰砰砰的锻铁声此起彼伏,成为了军营里除了口号声外最持续不断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