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女儿她……她喜欢女的?
怪不得,阿砚从小扮作男子,出将入相,和其他男子一样,喜欢女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席夫人蓦然收敛笑意,把金钗拔下,吩咐掌柜包好。
回了宅院,沈砚正在半蹲着薅狗,灿灿阳光之下,席夫人命人搬了个座椅,坐在她身畔。
欢欢躺在地上,露出肚皮,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一旦沈砚停了手,它不甘心地翻转过身,用脑袋蹭沈砚掌心。
“欢欢喜欢你得紧。”
沈砚轻柔地摸狗头,“我也很喜欢它。”
席夫人看了会儿欢欢,轻声道:“你在朝中多年,懂得比为娘多多了,有什么事情,你自己会决断。为娘一介后宅妇人,实在帮不上忙。”
沈砚奇道:“怎么突然说这个?”
席夫人看着她转过头,那是一张年轻的脸,也是一张平静、从容的脸,似乎没有任何事情能打乱她的心绪。
这一刻,席夫人明白为什么今日有人把她错认为男子。
那样坚定从容的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人,纵使一朝被除却官爵,周身的峻峭气势仍在,一举一动,都有股刀刃般的凛冽寒光。
并非说女子不能拥有,只是即使锦衣玉食的贵女,若把她缩在后宅,束缚她的手脚,或多或少都会有些怯弱。这点怯意,不经意间会流露出来。
席兆君想,当初若是把女儿留在身边,为那句“祸国殃民”的谶言去掩盖她、保护她,她绝不会有这种神色。
“没什么。”席夫人摇了摇头,拍了拍女儿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