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浧那几人不信您,小蛮信您。”
他说得格外真诚,孙闫却愣了愣,放下手中的糕点,“不,他们没错,我就是因为他模样正又好玩才留下他的。”
“蛤?”
走在去酒楼的路上,小蛮还在信与不信之间飘荡;虽说队伍里常年都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但他也没见主子平日里思过春啊?
何况主子本性并非外表那般温润正直,经常说些反话捉弄人,所以,这次是主子心里藏着算盘不与他说呢。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孙闫看着难得发呆的小蛮,“你拿食盒去打包一些饭菜。”
“好。”
“要我去送吗?”
孙闫摇头:“不必了,我去吧。”
孙闫提着食盒来的时候,沈清执逢巧在门外溜达,他看见有人过来了,走过去打招呼,“恩人,你怎么就回来了,不是在外面用饭吗?”
“给。”孙闫递过去,“我怕你一个人不习惯,来陪你吃。”
“还有上次不是说了,不必叫我恩人,随便些。”
沈清执接过食盒,“多谢孙队。”
“进去吧。”
布好菜后,沈清执望着全是他喜欢的菜品,对孙闫的好感刷刷上升。
没办法,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便随便买了些。”
这叫随便?沈清执咽了咽口水,不忘道谢,“季連何德何能,遇上孙大哥这样的好人。”
好人?孙闫嘴角染上一丝笑意,“快吃吧,免得凉了。”
“那我不客气了。”
茶足饭饱后,两人四目相对,沈清执率先打破沉默,“其实早上小蛮来找过我,同我说了些事情。”
孙闫貌似有些惊讶,“什么事?”
“他说......队里这几日气氛浓重,是因为物资出了问题。”
“不错,还是很重要的物资。”
“所以孙队去布铺,是想买到一模一样的吗?”
孙闫道:“沣雨镇的店铺早在几天前便被我们寻完了,一直没找到满意的货。直到昨夜在集市里遇到一个小贩,那小贩蒙着面,背篓里只放了一匹布,不料刚被我们买下,就被人摸走了。”
“那后来是没找到吗?”
“自然是找到了。”想到昨晚那个贼人,孙闫就冷了眼,“不过布匹被染料染坏了,已经用不了了。”
这......
沈清执装作一副胆怯的模样,“孙队,其实我欺骗了你。”
“嗯?”孙闫很是讶异,他还以为对方会装的久一些。
“我昨晚去布店,是为了想在店子里找份工做,但老板嫌我穿的破旧,没有相信我的说辞。到了晚上实在找不到地方落脚,便在外面呆了一夜,没想到遇到了恩人你。”
为了不被拆穿,昨天他确实去了布店。因为扮相原因,不出意外遭到了拒绝。
因此孙闫要是怀疑,派人去问店铺老板,也问不出端倪。
至于店铺的准确性,实际拼的是运气。他特意换了衣服将店里的布料筛选一番,找料子最好的铺子下手。
再找人打探到对方的住处,天没亮便守着。
当然,孙闫不一定就会去店铺,这个计划失败的风险很大。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孙闫第二天便去了布店,确定去往的路线是集市,沈清执连忙赶在前头制造偶遇。
“......”孙闫敛目,不知信没信,毕竟这个信息的含量不是很大。
“你为何会想到去布匹店做工呢?一般不大的店铺,是不会请很多的帮工的,像酒楼饭馆这些需求量用大些。”
说到酒楼和饭馆,沈清执面露尴尬,“我不擅与人打交道。”
“上次不是说到,收养我的婆婆教了我不少的东西,其中就有织布染色一论。”
“你会这些?”这个孙闫着实没猜到,可当他将面前的青年上下打量一番后,嗯......的确有那一股特有的气韵。
“是的。”沈清执惭愧不已,“婆婆从小便教我这些,她也是靠这门手艺将我抚养长大,后来年纪大了,只接些缝缝补补的活计。”
“只不过我没想到孙队也运布料一类的货物,这是不是太巧了?”他睁大眼睛,很是惊喜,“恩人救了我,我还怕无以为报,如今算是有用武之地了。”
孙闫笑道:“是很巧,不如我给你看看那匹布?你瞧瞧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补救回来。”
沈清执睁着眼睛有些尴尬,这人怎么什么也不会怀疑,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让他把事情圆了?
他真的看不透孙闫这个人。
很快,被染得五颜六色的残品出现在了眼前,孙闫指给他看,“我虽然不会织布,但对布匹的成色还是很了解的。它对外我们格外重要,你若能将它还原,队里的人便再不能对你指手画脚。”
那感情好啊,既能还恩情又能让自己在出境的路上舒服些,何乐而不为,沈清执微笑着低下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看见了无比熟悉的纹路和手法。
这...这不是宋子熠最擅长的技巧吗?
见着它就跟见着鬼似的,沈清执猛吸了一口气,立马直起了腰子。不会错的,他曾经跟着宋子熠学过一段时间的手艺,这匹布有大半的可能性是出自其手。
那么孙闫所说的蒙面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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