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卿笑得掉眼泪，她将剩下的腿也跨过去，整个人都坐在阳台栏杆上，双脚已经腾空了。

她缓缓说：“我没有闹脾气，我是认真的，只要你说让我死，那我就死给你看。”

“你敢！”

陈女士的手死死捏着，一贯大家长的作风改不了，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三姨妈笑着开口：“卿卿这就是你的不懂事了，这次相亲对象条件这么好，你闹什么啊。”

“条件这么好，三姨妈你留给表妹啊。”

三姨妈脸色僵硬了一下，说：“她还小。”

“比我小一岁，哪里小了？”

三姨妈气得不行，转过头看着陈女士说：“我看她就是被惯坏了，现在用跳楼威胁你，以后指不定一哭二闹三上吊呢。跳楼坐在阳台外面，等下被街坊领居看到的话，又要说闲话了。”

说闲话着实刺激到了陈女士，她上前了一步：“你给我下来。”

向卿苦笑：“要是不下来呢。”

“不下来你就跳下去啊，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翅膀硬了。”

“好。”

向卿忽然松开手，双脚腾空，双手伸向天空，只有屁股坐着摇摇欲坠的栏杆。

父亲在身后着急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刺激孩子啊。”

“哼，她有多大胆子我还不知道吗？这次容忍了，下次她就该变本加厉，我还不信治不了她！”

身后的话传来，向卿笑了一下，果然啊。

她看了一眼六楼下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围观了。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跳下去就能解脱。

向卿心底一直有一个小人在怂恿自己往下跳，她忽然回头看着父亲，眼神复杂：“我该还的都还了。”

这么多年，她受够了。

父亲向大川心咯噔一下，大声回答：“孩子是我的错，你听我说。”

向卿不想听，她闭上眼纵身一跃，楼下传来尖叫惊呼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