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晕感一阵一阵的冲击本就已经不甚清晰的大脑，太阳穴甚至开始产生了抽痛，好像又有无数声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脑子里，不是从耳朵里传来的，而是仿佛来自他的内心......又或者说是来自他的记忆，这些声音嘈杂又混乱，完全糅杂成一团突兀的出现在他脑海深处，他无法分辨那些声音在说着什么，但是完全不妨碍他在那团声音出现的下一秒，感到恐惧、恶心、反胃，甚至是......仇恨。

“......夏清舒！”

一向冷静沉着的声音突然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好像贴着夏清舒的鼓膜在大喊，直直的穿透了那团嘈杂，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心里。

紧闭的眼睛猛地睁开，此时的通道内不知何时已经亮起，头顶就是明亮的白炽灯。

几乎是劫后余生一般，他整个人都瘫软了，完全依靠着陆珩的力量才勉强站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眼睛里是还没有彻底缓过神来的恐惧、厌恶......还有茫然。

“夏清舒，你恐黑吗？”陆珩紧紧地皱着眉，盯着他惨白的脸色。

“我......我不知道......”

他的眼睛失焦着，似乎还深陷在刚刚的情绪里无法走出，整个人都是一种失神的状态。

替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陆珩几乎是半抱着他才能不让他滑到地面上去，“抱歉，没有及时开灯......还好吗？”

夏清舒突然重重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夏清舒？”

陆珩低头去看他的脸色，皱着眉：“说话。”

“呜......”紧闭的嘴巴终于控住不住的泄露出了一声泣音，夏清舒张张嘴，眼睛里的水雾几乎要凝为实质，声音里都带着黏腻的哭腔：“我、我都这样了，你还、还凶我。”

似乎连头发都软软的塌了下来，整个人难过又委屈。

“......对不起。”

陆珩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又感觉他应该已经恢复了，正打算放开搀扶的手，手臂却突然被一把抓住。

陆珩：？

“不要放手呀......”夏清舒抬头看他，眼睛湿润，眼尾都泛着委屈的红，“我、我腿软，还是站不住......”

陆珩：“......”

细嫩的手指紧紧的拽着质地偏硬的军服，夏清舒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你可以背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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