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鹤庭心有所感：“谁？”

戚无晏：“等一个叫殷华的人。”

.

一切如戚无晏所料，殷华在他放走北州魔族的三日后便进入了渭都。

因有着戚无晏的吩咐，殷华一路畅通无阻，风风火火地闯上了玄阴宫大殿。

彼时温止息正被戚无晏圈在怀中索吻，听见门外传来一道略显急躁的脚步声后，当即想将人推开。

未能得手，反倒被吻得更凶了。

戚无晏像对待最后一口珍馐般反复品尝着温止息的甜软唇舌，而后攥住了对方搭在自己胸膛上的双手，微微使力，使之反扣在温止息的后腰处。

“！？”

温止息察觉到自己双臂被法力凝成的绳索束缚在了身后，当即一惊，想开口质问，却发现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正当此时，大殿厚重的门被推开。

外面的阳光骤然倾泻进来，驱散了室内浓稠的暧昧。

来者一袭以白色狐裘作缀的华贵黑袍，眼底有一道猩红魔纹。

正是殷华。

殷华一进屋就瞧见了二人这将分未分的姿势，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是我来的不巧，搅扰了晏君好兴致。”

他目光略略一扫，落在了温止息被反剪的双手上，再抬眼一瞧温止息抗拒的眸光。

心道，玩得还挺野。

戚无晏对这不速之客并未表现出太多的排斥。

他面上露出一抹佻达笑意，捏了捏温止息瘦削的下颌：“魔界都传北王殷华于美色一道造诣最深，能否跟本君说说，若美人宁死不从……该当如何？”

殷华闻言，心下狐疑。

青镜山一事，他有所耳闻。

对于彼时状况众说纷纭，有的说千衍宗少宗主温止息自甘堕落与魔族为伍，不惜同三界为敌；更多的则怀疑戚无晏使诡计诱骗了温止息，将其绑来魔界羞辱。

眼下看来……竟像是后一种？

思及此，殷华露出了假笑，试探道：“听闻晏君早有美人在怀，对方被迷得不惜性命也要救你出来。怎么眼下瞧着，不是这么回事呢？”

“是哪个蠢货传的消息，”

戚无晏一挑眉，面露不豫之色，“本君是该有美人儿在侧，不过……是个叫奚云的。眼下这个，替身而已。”

那两个字忽然钻进耳中，让温止息感到颇为陌生，怔愣许久才反应过来戚无晏话中之意。

他骤然眼帘一抬。

戚无晏他什么意思？！

温止息心中的不悦与酸胀霎时间攀升到顶峰，却又怕是自己不明真相乱了计划，只得将诸多情绪憋在胸中发酵。

然而，戚无晏并没有就此解释，话锋一挑：“好好的北州你不管，来我渭都做什么？”

殷华原本在观察二人神色，闻言呵笑：“晏君长久不在东州，瞒得我好辛苦。眼下你归来魔界，我作为老友，自然要相会一二。”

戚无晏听他说“老友”二字，没有半分遮掩嫌恶之意，懒声道：“你我彼此熟悉，不用跟本君装好人。”

见戚无晏直接撕破脸，殷华也懒得虚与委蛇了。

“你焚毁青镜山，又掳掠千衍宗少宗主，已经成了众矢之的。”

他自觉胜券在握，面对着原本十分惧怕的对手也觉得有底气了许多，“只要我与修真界人联手，你便将万劫不复。”

戚无晏勾勾唇角，换了个更舒服些也更不成体统的坐姿，甚至将温止息往怀里带了一带。

“威胁我？”

他露出了十分痞气的笑，“我今天就在这儿了结你，也简单得很。”

殷华自然知晓戚无晏有这实力，他定了定心神，没叫自己露出怯意：

“我已吩咐属下，如若我三日未归，便去修真界透漏你的消息。你我二人大可同归于尽。”

他做的如此决绝，想来是早有打算。

戚无晏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