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09.25,上午九点整,距离浅井江失踪,一个多小时后。】
太宰治亲自操手将中控组传来的电梯间的监控录像逐帧查阅一遍,最终得出的结论还是——
“没有任何剪辑痕迹,也没有捕捉到消失的过程。”他甚至将近两个月的监控记录都一一翻看,但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光影、声波、噪点,任何能够影响视频的常规因素都没有问题。要知道即使是异能者出手也该留下破绽,因为人不是机器,行动起来难免有不算失误的小瑕疵。但眼前的视频不同,太宰治完全找不到破绽,仿佛真的就是浅井江自己突然失踪,故意让他们找不到踪迹。
虽然也不排除浅井江因为赌气而不告而别的可能,但是……
“那也会先来找我们,至少不会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这么久。”
布丁发少年在说这话的时候脸色阴沉,月山棕的瞳孔暗沉如乌云盖山,几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所有人“我在发怒”“我很不爽”。
最受“优待”的是提出让浅井江离开房间回避一下的太宰治和五条悟。兰堂怀疑要是这个叫五条悟的男人也在现场,普希金很可能会不顾一切地把他们俩共喰了。
唔,不过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的两位新同事都挺疯的,希望这位成年的太宰君能挺住,他想要的资料还没搞到手呢。
想到这里兰堂终于开口说出了进房间后的第一句话来,“也不能全怪他们。”
此言一出房内众人皆将诧异的目光投向兰堂,似乎在无声的质问,你到底是那边的?
兰堂淡定回视,继续说道,“本来就是我们自己的责任。”
“自己”两字咬得极重。
他们可是两个不同世界的mafia,对方不会全方位关注他们的首领之母也正常吧?
山片良爱闻言恍然大悟,竟是马上红了眼眶,“原来如此,是我的失职,夫人只有我们,而我们却擅离职守。”
普希金轻哼,非常具有目的性的、刻意地瞧了中岛敦和虎杖悠仁一眼,凉凉道,“这就是‘被寄托’和‘被托付’的差别。一之只为寻求心灵寄托来满足自己,一之则是以心换心。”
埋怨,迁怒。
两位被讽刺的当事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山片良爱就先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那我岂不是一直在诅咒夫人。”
怎么又扯到诅咒上面去了?
钻石人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哀伤解释道:“初次听闻世间有诅咒此物,任何执念都会无意中催发咒物的诞生。”
【寄托】,把本属于自己的爱恨执念置于他人身上,难道不就是一种诅咒吗?
他的语气远比普希金要平静得多,但从效果上却更扎心。
至少刚刚被讽刺的两人都只是愤怒,而现在……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一左一右上前握住虎杖悠仁颤抖的手。
中岛敦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尖用力得扎进掌心,他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山片良爱却恍若未察,直接转头看向视频里的五条悟。
“您既然是咒术界第一人,那么可以请您可怜可怜我,告诉我,是这样吗?”
他对准屏幕,半垂的水蓝色长发遮住近半面容,那两颗钻石化的薄荷绿眼珠却更显异光——是不掺任何其他杂念的恶意。但他仍维持着哀伤自责的模样,至少在除五条悟外的其他人看来。
“我、虎杖悠仁、中岛敦,我们对夫人来说是诅咒,是吗?”
他要五条悟亲口去否定虎杖悠仁和中岛敦,用最恶毒的方式去报复他。
世上的咒灵能丑陋邪恶成那种可怖形状并非没有道理。
毕竟身为人者的山片良爱就已经能扭曲到让五条悟想要冲出屏幕把他摁住暴打一顿的程度了。
看了就眼睛疼手痒。
五条悟放下眼罩,开口道,“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