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购买的枪械，已经逾期两周还没有交货呢。”森鸥外在自己的小医疗室对太宰治抱怨道。“真是让人头疼。”

这里是医疗部隔壁森鸥外给自己配备的储物室，收藏了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和一些他自己调配的药物。

太宰治听而不闻，自顾自地去翻森鸥外的药柜。

“很奇怪吧？最近应该越来越少人敢违抗港口黑手党才对呀。”森鸥外摇摇头，一脸不解。“对吧，太宰君？”

被喊到的太宰治终于转头看了他一眼，“森先生，那批货到底为什么没有交货，你是心知肚明的吧？现在还敢和港口黑手党敌对的不就那两个组织吗？”

“不止哦，还有一个由一群未成年人建立的互助军团，名为‘羊’——”森鸥外道，“最近这个‘羊’宣称要杀死所有港口黑手党的人呢。”

“所以？”太宰随手拿起一盒抗心律失常的药物胺碘酮，“为什么突然间宣布敌对？”

森鸥外笑了笑，“因为他们被拿着港口黑手党武器的人攻击了。”

“唔，那些没交货的武器吗？”

“是啊，很惊喜吧。”

太宰治点点头，“是啊，没想到gss还有这样的脑子，不过他们为什么会认为‘羊’有这个实力对我们造成威胁呢？”

“谁知道呢？”森鸥外摊开手，“说不定是跟那个‘羊之王’有关吧。”

“羊之王……”太宰治沉吟道，“那么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太宰君，你知道擂钵街吧？”森鸥外收敛起玩笑的嘴角，认真道，“最近有传闻说某个人在那附近出没，我想让你去调查一下这条信息的真伪。”

“某个人是指？”

“你猜猜看？”

“我不想思考。”

“别胡闹。”

“仅仅一条传闻就这么重视。”太宰治闭上眼，抛了抛手里的胺碘酮，“原来如此，是这种情况啊。出现的人是先代首领吧。”

“正是如此，”森鸥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精致的纸，在上面写下几行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绝对不能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你懂的吧？”

“为什么选择我？明明文先生和严冬都在。”太宰不解道。

“立原君不是适合的人选，文倒是很适合，可惜他最近在忙送货上门的业务。”森鸥外坦然道，“你要是愿意和他换过来，那也可以。”

太宰想了想，觉得谈业务太无聊了，“我还是选择这个吧。”

“那么这个是‘银之神谕’，”森鸥外把写完的那张纸给太宰，“有了它就可以调动港口黑手党的全部人员，你自己看着办。”

“唔……”太宰点点头，打开药盒扣出两颗胺碘酮想吃吃看。

“你放下我的胺碘酮，”森鸥外阻止道，“等你完成了任务我给你调一个能安乐死的药物吧。”

太宰瞬间眼睛亮闪闪：“真的吗！”

“说到底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自杀呢？”森鸥外摇摇头。

太宰治低头把胺碘酮的药盒甩开，整张脸陷入黑暗之中，“森先生，难道你真的认为人活着是存在意义的吗。”

森鸥外看着显得阴暗的太宰，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没有遇到陆文彦，没有得到他和他手里那几张好牌，他要成为这个‘黑夜’的首领，必然需要一个共犯。

而那个人肯定就是太宰。

因为太宰热爱自杀的行为，什么时候死掉都不奇怪。

只有知道消息的人都死掉，那才是完美的计划。

可是陆文彦的存在给了他另一个选择，一个更稳妥更安全也更细致的最优解。

他不需要把一切秘密压在这个孩子的自杀愿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