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罩看着维多利亚，突然有些坏心眼地笑了：“嘿……告诉你一件事，其实刚刚回来的后半程蝙蝠侠没在继续追我们。”

维多利亚平复呼吸，冲他翻了个白眼：“……我知道……咳，我是说，不管他追不追，反正都跑了那么久了，一口气冲回来也还挺爽的……”

两个人对视一会儿，红头罩清了清嗓子，率先移开了视线，维多利亚没忍住，还是笑了出声。

没什么意义，仿佛只是剧烈运动以后分泌的多巴胺刺激了大脑，他们现在心情都还不错。

心情愉悦的红头罩问她：“那么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吗？”

仍旧维持着少年外表的维多利亚微笑：“没找到线索，那我们就创造线索。”

红头罩伸手拉她起来。他的眼神在维多利亚衣摆的角落稍作停留，出色的观察力让他几乎是瞬间就发现了那个具有定位功能的窃听器。

他表情一滞，轻松的气氛迅速消散。——好吧，本来在哥谭也不会有多少轻松的时刻就对了。

一瞬间他甚至有些懊恼于自己没有早些发现这件事，他早该想到，按照这几次简单的交集中体现出的蝙蝠侠那谨慎的性格肯定留了一手，不然为何会没有继续追踪他们。他沉默地伸手揪下那个窃听器，直接踩碎，将零件从窗户丢了出去。

看着红头罩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维多利亚眨眨眼，她也立刻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有些惊讶：“是蝙蝠侠吗？就在刚刚那一下？”

“……目前只有他有可能。”红头罩靠在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观察了一下，确认这位义警并没有跟踪他们到这里来，但这个安全屋无疑已经不再安全了，“收拾收拾东西，我们得换个地方呆着了。”

对于队友的这个要求，维多利亚立刻表示了同意，但是她要求必须得抽个时间回来处理她从红头罩那里“抢”来的房间里的东西。房间里她的魔术工房刚开始建立，并没有耗费什么材料，最多花费的其实是她自己的魔力。虽然只是简单的构造了基础阵法，但抹消掉建立阵法所原有的痕迹并不是那么容易。

如果是担心被蝙蝠侠追踪到这里，她完全理解，现在就动身也是非常合适的选择，不过那些按红头罩的说法属于魔法侧的东西还是保持神秘比较好。红头罩答应了她过段时间他会回来处理。

没再走大门，红头罩从破旧的橱柜里摸出一个黑色的行李袋，从屋里搜罗出武器一股脑塞进去，背上它后就带着维多利亚从窗户翻了出去。窗外有细细的水泥窗沿，这一片区域是比较老旧的居民区，高高矮矮的楼房交错着，他们这里正好离另一栋楼房顶部很近，于是他们踩着窗沿翻上屋顶的阳台，迅速而安静地离开了这里。

埋头跟着红头罩继续赶路，维多利亚突然开口问：“你对魔法侧认识多少？”

两人此时正走在哥谭错综复杂的地下管道中。红头罩带的路，他介绍说这里虽然不是那么干净，但是正是因为它的“不干净”正好使其成为了一切不干净的事最好的遮蔽物。他们正打算从这里去到下一个安全屋。

红头罩想了想，他没有糊弄维多利亚：“不算太多，了解一些。似乎我的复活就和魔法有关，我复活后也针对魔法进行过训练。”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有些尴尬，“之前我的那对刀……其实是对魔力特攻来着。”

对于队友之前的不信任维多利亚没太在意，反正话已经说开了，两个人都是统一战线的真·队友了，之前的事没必要太计较。她努力忽视下水道的异味：“对魔力特攻？这可是个好东西。真想了解一下它的构造啊……”

这是不属于童谣而是属于维多利亚的部分。作为一个合格的开位魔术师，她在迦勒底长大，受前所长马里斯比利的影响很大，不过阿尼姆斯菲雅作为天体科的君主，她的兴趣却在现在由埃尔梅罗接管的现代魔术上——准确说，她只是对于弄明白这些魔力为何如此运作有极大的兴趣。

在红头罩开始犹豫是否要将武器给队友看两眼之前，维多利亚先赶快开始解释：“不，我只是说说，我可一点都不擅长这个啦。”童谣不擅长，但维多利亚很擅长解析术式。然而这不太好说出来，毕竟童谣的原型只是一种英国的文体，她怎么会这些东西呢？

下水道里十分昏暗，错综复杂的仿佛蜘蛛网一般，维多利亚也不太确定他们绕到了哪里，她完全是跟随着红头罩的脚步，最后从某个坑洞里爬上地面时她才隐约辨认出这是她下午四处晃荡时来过的地方。

“这附近离我常去的酒吧情报据点很近。”这里的安全屋比上一个简陋很多，如果说上个安全屋还能声称是个单身汉的房子，那么这里就完全无话可说。——简直就仅仅是个水泥四面体，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在墙上钉了两块木板充当置物架，屋子里的地面上铺着一张垫子估计算是床，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装潢。

红头罩似乎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他顺手将带来的武器扔到角落里，继续向维多利亚介绍这一带的情况：“酒保的消息还算靠谱，他是半个刺客联盟的线人。……但我想我现在要和刺客联盟保持点距离，”他表情复杂，“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不过最近还是可以去找他要些消息的，蝙蝠侠的动向或者最近‘jtr’的动向。有线索就行。”

说到这里维多利亚精神一振，她示意红头罩回忆之前在前一个安全屋她所说的话。

她说，没找到线索就创造线索。

红头罩还在思考她的意思，维多利亚却懒得再打哑谜，她有些雀跃地宣布：“——是宝具哦！”

她其实也只是有了个隐隐约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