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抛却别有用心之人,无论它是放在哪里,都是一件十分能体现人心意的事情。
在青屿大陆,它可以发生在同门、挚友、亲眷、道侣等一众和自己相亲近之人的身上,但独独不会发生在……师徒之间。
更遑论是由自己师长情不自禁所衍生出来的亲吻,挨雷劈的令人想都不敢去想。
可于晚秋偏偏安然若素的去亲了,而被他亲的那人居然也坐着不动的受了。
如此亲昵到不正常的动作,要是换个人来心底早就是翻江倒海,从位置上一跳八丈高。竹塌上安坐着的青年却只是微微蹙着眉,安静的盯着他眼前的男子,像是在凝神思索着什么。
他和于晚秋相依相伴数十载,虽然是贴身亲近惯了的,但这次的亲近早已是超出了往日的范畴,堂而皇之的摆在了明面上,已经上升到了亲吻的层次,过了师徒的界线。
云倾潜意识里觉得于晚秋这样做很不好,但具体怎么个不好法,他又神奇的答不上来,那扎根在心底的对于晚秋的可怕依赖感,无时无刻不再影响着云倾的判断。
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在云倾心尖上不断翻腾,他抿唇半响,才道:“……师尊,以后别这样了。”
此刻就是不看他面上的表情,于晚秋也知道青年在想些什么,他明知故问的笑道,“别哪样呀?”
“……”
“怎么不说话了?”于晚秋向云倾眨了眨眼睛,促狭的逗他,“忱儿不说,为师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云倾对他师尊天然便没多少抵抗力,向来是问什么答什么,即便是明知道于晚秋在故意调侃他,还是经不住于晚秋三番两次的问询。
他张了张嘴,才吐出个‘别’字,又猛地收声。
别什么?
……让于晚秋以后别亲他了?
云倾感觉自己若是把这话说白了,就跟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的,不像个样子。
但要是让他说吧,他性格又摆在那里,难免启齿困难。
在脑中一番左右拉扯权宜之下,他难耐似的垂了垂眼帘,硬是被自己这番纠结的心态给搞毛了,对着于晚秋冷声道:“师尊心里明白,何必还要出言逗弄徒儿?”
见他那双清美修长的眼觑着自己,眉眼间很有几分不高兴的意思,于晚秋忍不住轻笑道:“忱儿年纪不大,这脾气倒是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