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位全身都对他写满嫌弃的雌君,荆野感到十分懊恼,他便又一次发下狠心,干脆用双手扯住领口,一把将那件可恶的衣服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好了,我们走。”

他快速穿好另一只士兵的军装,在踏出牢狱门的时候带了些隐隐的气愤。

他在气他自己。

而出了囚室门,荆野和阿诺德才惊诧的发现原来他们所在的房间仅仅是弗立昂成千上万间牢狱室中的一个。

这里的地道四通八达,纵横交错,暗室与机关密处数不胜数,荆野和阿诺德俩虫凭借着敏锐的方向力穿梭其中,本想混在巡逻小兵队伍里,趁着他们进行倒班仪式的空挡偷溜出去,结果却不曾想刚经过一个拐口,就双双被另一只士兵一左一右的搭住了脖子。

荆野和阿诺德快速对视一眼,下意识握紧了别在腰间的匕首。

那是从刚才他们屋内小兵尸体的身上搜出来的。

“诶呀,你们干什么去,来来来,我们这边正玩儿虫骰呢,正好六缺二,过来过来,大家一起玩儿嘛。”

只见这只士兵长的十分魁梧,甚至比一米九五的荆野还要再高出两个头,因此把住他俩就像是把住两只小弱鸡一般。

“这位兄弟,我俩是巡逻组的,现在还要赶着换班,你看能不能换个别的虫陪你们玩儿?”

荆野轻车熟路的搭讪着,顺便又往下压了压军帽的帽沿。

“巡逻?巡什么逻,你觉得就凭斯莱亚和阿诺德那俩怂货现在的样子,他们还能再折腾出花儿来?”

士兵丝毫没有没有注意到荆野阴沉的眼色,反而还颇为亲热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心吧,尽管玩儿,现在大战都已经过去,咱哥几个就只剩邀功请赏了,难道还怕他因为个巡逻开除了你不成?”

荆野:

“我……不是,我俩……”

“来吧来吧,还废话什么,别磨蹭了,正热闹着呢,赢些虫币买酒喝不比啥都快活。”

就这样,不等他们再推辞,荆野和阿诺德被双双带到了一张铺满骰筒与竹签的木桌旁,与此同时,与他们围在一起的还有几名双眼锃亮,正热血上头的士兵。

“这是什么,你原来玩过儿没。”

荆野趁着周围虫不注意,侧头在阿诺德耳边低声道。

然而很明显的是,从对方不懈的目光中荆野得知自己又一次被鄙视了。

阿诺德:

“这是虫骰,就是通过随机掷点数的方式论输赢,点数愈大者愈能获得更多虫币,连续赢满三次即可拥有一次性收集全场虫币的资格。”

说完他又轻声补了一句:

“你平时不是挺会玩儿的么,怎么连这种最常规的游戏都不会?”

荆野:“…………”

不过这也相当好理解,所谓虫骰无非就是赌博,而像这种带有一定运气成分的游戏,赢钱是一方面,关键是一旦玩儿的好的话,非常有利于打探敌方情报。

荆野摩拳擦掌,刚要跃跃欲试的走上前,却被阿诺德一把拽住了:

“斯莱亚,我劝你最好不要参与,像他们这种大多数都是老手,而且你知道,我们身上现在没有一分虫币……”

荆野却只是带着些安抚般,冲他淡淡一笑:

“不用担心,等我收集齐了他们所有的虫币,就带你去找c—175。”

阿诺德上将的目光明显一怔。

“来来来,开局开局,你们怎么定的规则,谁先?”

与雌君悄悄话毕之后,荆野转身便往上一撩裤管,一腿半支着身体踩在板凳上,两只衣袖撸起来,一个赌徒的经典形象登时呈现。

“抽签抽签,咱六个轮着来,那个谁,你不跟我们一起?”

拿着竹筒的士兵拿眼角瞅着虫群后方的阿诺德。

“那个,我……”

结果还没等阿诺德说话,荆野就在前一把护住了他,顺带把他往后推了推:

“我这位兄弟就不参与了,他今天感冒,身体状况实在是不行,这样,我替他来,一个顶俩,这场要是我输了,我将如数付给各位双倍虫币,大家看怎么样?”

一听此略带嚣张的话,其余各虫纷纷惊奇的瞪圆了双眼,心想这是又遇上了哪位扔钱如流水的赌鬼。

“行行行,既然这位兄弟都这么说了,我们也就不勉强,五只虫就五只虫,下边咱们先抽个签,决定一下掷骰顺序。”

拿着竹筒的士兵说完就晃了晃手里的签子,一圈抽下来,荆野排在最后一位。

“咱们这回还是双掷,两个盒子,四枚骰子,点数相加为最后总和,数值最大者胜出,输者上缴虫币,连胜三轮的将可以得到全场所有虫币的总和。”

在宣布完规则后,排在第一位出场的士兵便两手各持一盒站在了所有虫的中间。

他好像先深吸了口气,在原地做了个求上天保佑的动作,才开始疯狂摇晃手中的骰盒。

“叮叮咣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