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晚宴

这种时间限制,还这么短,很容易让人弃权的好吗?

宋之鱼无语半晌,性格里勤俭节约的成分蠢蠢欲动,等到他懒懒数到40的时候,终于还是没忍住,开始讲价,“我觉得你这个不合理。”

“嗯?”

“你这样数打扰我不说,一般的话费一分钟才几毛钱,你这也太贵了。”

“所以我刚才不是给你打过预防针了?”陆燃单手搭着额头,“给我你也舍不得?这么小气?”

宋之鱼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没钱,你得给我打折。”

小小的理直气壮从嗓音里溜出来,陆燃听得直笑,“老子是欠了你的?”

“……”

“包夜10块行了吧?小气鬼。”

不知道是该矫正前半句还是后半句。

只能在这拖腔带调的油嘴滑舌里,没出息地红耳朵。

眼神寻找寄托般落在床边的一副风景画上。

似乎是和公寓里的那副粉色老虎头一个系列,挂在这个房间里的是个麋鹿脑袋。

长长的鹿角如枝桠延展,眼睛闭着,看久了有种圣洁而哀伤的感觉。

夜里的静谧容易滋长情绪,也容易暴露情绪。

听着彼此的呼吸,在羞涩溢出来之前,宋之鱼开口找话题,“你房间里的画是同一个画家画的吗?你好像很喜欢,两边都有。”

陆燃嗯?了声,一时还没想起来,“你说哪个?”

“就很漂亮的那个粉色老虎头和麋鹿头啊,你房间就挂了这两幅啊..”

“哦,画着玩的。”

宋之鱼:“?”

被这个毫不在意的语气秀了一瞬,宋之鱼盯住墙上那副,愣是被她看出点悲天悯人意味的艺术品,“画着玩的?所以都是你画的?!”

没有一个男孩子能抵挡来自心上人的惊艳,陆燃也不例外。

虽然早就过了被人夸奖恭维两句就骄傲的时期,但还是忍不住地飘飘然。

嘴上倒是矜持,“嗯。”

宋之鱼果然没听出来,还觉得陆燃是真人不露相,心里的崇拜噌噌地往上涨。

“那你以后想当个画家吗?还是设计师?好厉害啊..”

这是个,除了家人以外就没人关心过的问题。

背靠陆家,是庇荫也是枷锁。

所有人都觉得他的人生路线已经被规划好,年轻时随便他怎么浪,等到了年纪自然要收心回家继承某部分家业。

陆燃也是这么觉得的。

画画纯粹是兴趣,倒是没想过以后要如何。

某个想法冒了头,但也不是这个时候能拿出来与她讨论的。

还需要认真规划从长计议。

食指无意识地敲着木制沙发扶手,陆燃忽然问,“你比我小一岁,是属兔?”

话题转得太快,宋之鱼呆呆地啊了声,“是,是啊。”

比起她,陆燃爽快而直接:“行,知道了。”

宋之鱼:“……”

你知道了我还不知道啊,什么意思啊?

默默思考了一下,宋之鱼遵循内心,问了一声,但是陆燃这回却怎么都不肯说,兜着圈子地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