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被抛弃的瘸腿小可怜Ⅵ

司仪一直扬着笑,眼里全是光。

“啊,这就是我们今年理数村里最完美的一对新人啦他们生活地像阴沟里的老鼠,却总想对外面的猎物下手,可惜胆子太小,一点点尝试都不敢去做!”

“我左手边呢,是我们最最最最最窝囊的新郎!他强壮如牛,却只会打嘴炮,可谓是窝囊敲门窝囊到家啦~”

“哦。好像也不是。”

司仪凑近,从喜帖中拿出一把小匕首,在木头死人般的脸上划了一横,几滴鲜血流了下来,就再也不滴落。

司仪凑进嗅了嗅:“原来最后他朝着我们最最最美丽的新娘下手了呀,可惜,等新娘死后,反而没人帮他了呢~”

转身凑到另一边,蒋依依睁着眼,眼里黯淡无光。她的肤色是极白的,如同抹了墙粉,司仪的胳膊撞了她一下,硬是从上面落了几层白色的墙皮。

“哎呀,”司仪不好意思道,“我们最最最美丽的新娘生前面部受到撞击,化妆师很努力帮她遮去伤痕了,却被我搞砸了,真是对不起。”

台下哄堂大笑,似乎是在听什么相声。

而唯一有理智的三人,一言不发。

宋小声虽然想和陆宿搭话,无奈陆宿冷冰冰的,他也不敢主动开口。

台上的婚礼在司仪将地上的墙皮按回脸上后继续,一切流程和平常的婚礼相同,只不过到了最后,两捆二人高的木材被推到台上,刚刚结完亲的两位新人被分别绑在木材上。

司仪眨眨眼,嘴角的弧度拉到最大:“这两位新人是没有离开‘那里’的客人,灵魂也是脏兮兮的,让我们用最热情的火焰替他们洗走肮脏,迎来最崭新的未来!”

“两个人一起走,地下的日子也不孤单嘛。”

火逐渐燃烧起来,肉皮被烧焦的味道窜进鼻腔。木头和蒋依依从始至终一动不动,到最后整个人被烧成漆黑,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宋小声大开眼界:“这……这是什么诡异的习俗……我,呕——”

陆宿替他倒了一杯茶,宋小声接过,但在选择喝下去的一瞬间,被烧成炭的两人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叫——因为身上被泼了水。

那水是从水渠里舀出来的,源源不断不怕终止,几位村民狂笑着往他们身上泼着,硬是将火焰泼熄灭。

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声音让人难以接受,宋小声看了一眼手里的茶,立刻放手敬而远之。

另一边,陈梦生猛地想起几分钟前被分食的恐怖,望见桌上的肉菜,又想起那天的何意,脸色更白了几分。

她从兜里拿出一枚药丸,闭着眼吃了下去,半晌,整个人的气色好了许多。

但从头到尾都不敢往台上看一眼。

火焰熄灭,水流从婚服衣摆下流了下来。人被烧的不成样子,婚服却依旧完好如初。

有村民上前将婚服取下,他们抖抖上面的灰,动作熟练地像是做了许多次。

“那么,”处决完台上的两人后,司仪捏着话筒,脖子一百八十度转弯,硬是转到背后,宋小声发出惊呼声,“我的天!”

司仪的眼球转动着,一副找寻着猎物的样子。

台下配合地安静下来,司仪看见了台下的何意,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才道:

“这是谁家的客人,婚礼上敢穿白色?哎呀,原来是老熟人啊——”

司仪下了台,走到何意旁边,何意扬起他的标志性微笑,温温柔柔地站起身。

司仪捏着嗓子说:“这位小兄弟可是认认真真工作的打工人,他昧着良心干活,却乐在其中,不得不说,我们村子真适合他。”

台下有人抗议,似乎是不满意他的话。司仪立刻话锋一转:“是吗?你们也不喜欢这种背后捅刀的人?那我们应该怎么处理他呢?”

“呀,”司仪微微惊讶,他夸张地张大嘴,眼底却满是戏谑,“这不是他的好兄弟嘛。”

和他人聊天着的宋亚立刻停了下来,他机械似地扭动脖子,四肢僵劲,像被人拼凑起来做成的提线木偶。

司仪撒着小腿把何意拉到宋亚旁边,周围人贴心的让了位置。他拍拍宋亚的肩膀,一只手臂掉了下来。

“真是对不起哎,”司仪心疼道,“不过也都怪他,如果不是他阴你,你也不会被分尸丢进下水道——可惜,下水道和水渠并不相连。”

不然你也可以复活。

陆宿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句话。

被凑在一起的何意和宋亚两两相望,前者云淡风轻,脸上没有一丝波动,后者捏紧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替宋亚装回了胳膊后,司仪挑拨着:

“想不想报仇?想不想把对手按在地上捶?想不想害得他身首异处?那么就捏紧你的拳头,使劲地出拳吧!”

“我保证,”他咯咯笑着,“他不会还手,像当时被暗算的你一样。”

一场擂台在圆桌前展开。

两人离陈梦生距离近,周围的村民纷纷起身让位围成一个圈,陈梦生趁乱跑到陆宿这桌,她扶着一个空位坐下,立刻低下头,不去看后面的情况。

她身子颤抖,双手撑着双腿。

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宋小声此刻也没能管的上陈梦生的异样,他被这时的景象震惊住。在这个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怎么会有一款游戏如此的血腥暴力!

纵使是恐怖游戏爱好者的他也无法直面,身边的人却从一开始就一言不发。

宋小声试图和陆宿说话:“老哥……大兄弟,你说句话啊,我、我害怕。”

陆宿动了,转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