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倦看了几眼,弯腰将余嗔上次给她买的那些新衣服一件件挂了进去,填满了空旷的衣柜。
兴许是因为余嗔那个队友的缘故。
搬新家第一天,沈清倦罕见的梦到些关于以前的事情。
——沈清倦高二那年确实曾住过一段时间宿舍。
不过那只是很短暂的一段时间,大概只有两三个星期左右,她便被同寝室舍友举报了。
被举报的原因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那个罪名是——晚上偷看同寝室女舍友睡觉,意图图谋不轨。
当年同性恋风头正盛,保安在学校后头小树林里抓人的时候都抓到过很多对男男女女。
所以这起举报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学校重视。
学校上级一天数次将她传唤,同学间传言四起。
可能当年大概只要她辩解一句,谣言便会不攻自破。
可沈清倦高中时期性格尖锐矛盾,像闪着寒芒的一把尖刺,是最骄傲的天之骄子,对这个罪名她只觉可笑,要她辩解一句她都嫌脏了自己的口。
这群人以为她沈清倦是有多无所事事。
会惦记一个相貌家室成绩皆不如她的女同学,疯到大半夜站在对方床头意图图谋不轨?
而且谣言未定,这群人便以将她定罪,还有什么好说的?
终于,谣言愈演愈烈,某天学校上级喊来了她的家长。
沈善敬日理万机,会亲自来一趟着实不易,他将倔强不从的女儿喊出办公室,在人来人往得走廊里不耐烦喊她小名,“多言,你给我出的这是什么幺蛾子,你是同性恋?”
第二天,沈清倦起得比往常还要早。
刚搬了新家睡不好的缘故,她没什么精神,站在衣柜前停顿片刻,认命拿出一套余嗔给她买的新衣服换上。
出了卧室,就见客厅沙发上大咧咧躺着个人。
她睡得正沉,屋里热,羽绒被大半被她踹掉到了地上,她穿着一套米白色睡衣,露出点儿雪白肚皮,张着嘴皱着眉睡觉,呼吸起伏明显。
沈清倦看了她几眼,要走,犹豫片晌,还是走回来将她衣服往下拉了拉。
“嗯...嗯?”余嗔颤着睫毛皱着脸醒了。
沈清倦没想到她觉这么轻,手还捏着她卫衣下摆。
余嗔涣散的黑眼珠盯着她看了好久,又低下头看到了沈清倦捏着自己卫衣下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