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耀鲁依旧不言不语,只会点头应和。
就好似他妹妹失踪的同时,带走了他的魂魄。
金如许也只会怯怯地点头。
更荒唐的是,他这个被绑架者,似乎对张天晴这个绑架犯产生了些许依赖。
叔叔失常的原因没有问出来,反倒陷入了生死边缘。
张天晴心里烦闷,只能重重地锤了一下墙壁。
像是要表决心,又像是要说服自己。
张天晴狠狠地吐出一句。
“杀了她,就这么办!”
至于造成这场混乱的始作俑者小贺。
他半躺在空空荡荡的116号房间里,身上的裂痕已经修复了大半,泥泞的血水消失无踪。
只是顺着裂纹蜿蜒的红色纹路,却迟迟无法褪去。
小贺盯着自己的手,陷入了沉思。
自己为什么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呢?
他的目标,不是继续那场实验吗?
只要那场实验成功,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相关论文,他就将成为医学界的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
算了。
不知道是触动了什么,小贺突然又感到有些无趣。
先观察一阵子吧!
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很有趣不是吗?
就是不知道那个旅馆老板,能撑多长时间。
说不准他还能以此为实验依托,开拓研究一下心理学。
在死亡的高压下,人的执行力是无穷的。
要杀人,首先要寻找合适的工具。
老邢与邢太太将两个孩子留在原地,一起去寻找合适的刀具。
在临走前,邢太太再给邢斯曼几卷极细牙线以及修眉刀,并嘱托兄妹二人留在原地,注意自身安全。
在嘱托之时,邢太太回避着邢斯曼的眼神,语气动作僵硬。
老邢也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老邢夫妻走后,邢斯炎就立刻收起了那幅姐弟相得的表情。
“都是你,害了我们。”
“呵,”邢斯曼又带上那张刻着嘲讽的面具,“没用的东西。”
邢斯炎整张脸涨得通红,却不忘用激将法刺激邢斯曼。
“我没用,你有用?”
“有本事,你去杀了旅馆老板?”
“或者说,有本事,你去把那个小贺处理掉!”
“呵呵。”
邢斯曼依旧只是嘲讽一笑:“好一个男子汉,只会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老邢夫妻还要去寻找行凶的工具,可对于老严等人来说,凶器唾手可得。
老严这次是出来开飞刀的,自备了一套用具。
打开盒子,寒光闪闪。
三人戴上了手套,各自拿了一柄手术刀。
老严面色凝重。
在闪着寒芒的手术刀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脸。
仿佛是他的错觉,那张脸还很年轻,脸上也充满着忐忑。
他的记忆回到了那一天,他的岳父找上门来,拜托他做一个实验。
一个,能轰动世界的实验。
一个,能让他扬名立万的实验。
严太太拿起手术刀。
她已经很久没有摸过手术刀了,可这老伙计身上却传来的感觉,熟悉依旧。
她曾经用手术刀,划破母体,迎来一声又一声新生命的啼哭。
她曾经为此无比自豪,但也只是曾经。
她原以为她放弃的只是那项神圣的工作,谁能想到现在的她,竟然然要用这双迎接了无数新生命的手,拿起手术刀,去结束一条无辜的生命。
这样的她,还是她吗?
也许,在她被迫答应父母做那件事的时候,她就不是曾经那个对新生命充满热忱的她了。
小裴拿着手术刀,眼睛却定定地盯着严太太。
在受到老严警告的眼神后,她方才回头。
她盯着手术刀,在干干净净的手术刀上,看到了鲜血。
做工精良的手术刀,即将破开某个人的躯体……
在开始实施计划前,老严终于忍不住,借故把小裴拖到一边。
小裴对严太太的接近以及看向严太太那专注的眼神,让老严心惊肉跳。
“你别想伤害我太太。”
“我们不是说好了,我和你只是□□关系,无关其他。”
老严是深爱着严太太的。
他千方百计娶到了严太太,却没想到严太太是一个罕见病患者,没有子|宫也没有y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