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牢牢记住,是你欠了我。”
严太太的呼吸一窒。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我们是夫妻,我们会永远在一起,不离不弃。”
一时间,这对夫妻之间,泛起了别样的温情。
只不过这温情掺杂了太多东西,是名,是利,是罪过,是惩罚……
桩桩件件融合在一起,倒是让人看不清真正的温情还剩下多少。
“严女士,给。”
小裴在一旁乖顺地递上一包湿巾:“这是我刚刚去找餐厅工作人员要来的。”
严,也是严太太的姓氏。
不知怎的,小裴总是称严太太为严女士。
“嗯,谢谢你,小裴。”
严太太温柔一笑,接过湿巾。
肌肤相接。
手指交错。
二人互相交换着相差无几的体温。
“小裴,你的手指……”
严太太诧异的看着小裴的指尖。
那根手指似乎被刀切过,有一个整整齐齐的切口。
“没什么。”
小裴赶忙收回手:“不小心被刀切到的,不碍事。”
她不想让别人发现她身体的异变。
“咳。”
老严重重地咳嗽一声。
“我身上黏糊糊的,挺难受。”
严太太赶忙抽出湿巾,替丈夫擦拭着身上衣服上的污渍。
而老严时不时用眼刀刮过小裴,其中尽是明晃晃的警告之意。
餐厅门口,邢太太和小贺刚进门不久,就撞上了邢斯曼。
“斯曼,你怎么了?”
“我吃饱了,先走了。”
邢斯曼就像一阵风一般从邢太太身边刮过。
邢太太伸出手想要拦住女儿的步伐,却是徒劳无功。
邢太太身后的小贺垂着眸子,视线正好与奔跑中的邢斯曼对上。
在他的眼中,是明晃晃的得意与恶意。
而邢斯曼只是怔愣一瞬,随即又转向轻蔑。
有些东西,无论是人是鬼,对她来说,都不值一提。
“斯炎,你姐姐怎么了?”
无法拦下女儿的邢太太,她轻而易举地拦下了紧随而至的儿子。
邢斯炎压下心中的烦躁,将刚刚发生的一切添油加醋地对着母亲和盘托出。
果不其然,邢太太面色大变。
得罪了老严,那她还怎么挣钱?
邢太太重重地喘了几口气。
昨天帮女儿洗澡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
自己的女儿,到底出了什么事?
“斯炎你快去跟着你姐姐,别让她再冲动做傻事了。”
“还有,拦下她以后快把她带回来,咱们今天和你严叔叔一起去那个景点玩,得早点出发。”
“嗯。”
邢斯炎一口应下,却没有立刻动作。
之前他被邢斯曼整得太狠了,以至于忘了要和父母聊一聊这个旅馆闹鬼的事。
他有点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然而仔细想想,现在又不是时候。
这里是餐厅,不适合说这种私密问题,万一被鬼听见了,那该怎么办?
还是等过一会儿,离开旅馆后,找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和父母聊一聊。
邢斯炎暗自下了决定,要让自家一家人今天离开这间诡异的旅馆就不再回来。
接着,他抬脚想要继续追向邢斯曼。
然而,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小贺的嘴角挂着一抹阴森的笑。
他的眼睛定定地盯着邢斯炎的脸,又从他的脸滑向他的裤兜。
在那个裤兜里,静静地躺着那把被邢斯炎摩梭了千百遍的美工刀。
邢斯炎整个人僵住。
他脚一滑,一个踩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啊,斯炎,你这个孩子这么大了,还这么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