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

“呵。”

回答邢斯炎的,依旧是一声轻蔑的冷笑。

邢斯曼逼近邢斯炎。

两张相似的脸,鼻尖相触。

“你还是老样子啊,不论是对兔子,还是对人,都是一样的没用。”

“有本事,你杀了我。”

一半在明处,一半在暗处。

少女的面庞近在咫尺,昏暗的光源将面部的起伏分割得明明白白。

由于距离太近,邢斯炎甚至能看清她面部肌肤的纹理。

微微发白的嘴唇,迅速开合。

一个个清晰的字符,像是恶魔的低语。

恍惚间,邢斯炎竟觉得邢斯曼的脸变成了他自己的。

那是他内心中的恶魔,在唆使着他,杀了自己的亲姐姐。

只要杀了她,一切就都解决了。

手不动声色的插入裤兜。

在裤兜里,静静地躺着一把细长的美工刀。

一个夜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极为短暂。

眼一闭一睁,一个夜晚就过去了。

但一个夜晚,对于有些人来说,又很长。

邢斯炎手里捏着干干净净的美工刀,无法闭上眼睛。

只要一闭上眼睛,他就想起了那只兔子。

那只兔子红红的眼睛大睁着,像是能滴出血来。

那个小盲女,被杀时,是不是也是这样大睁着眼?

只要一想起邢斯曼杀了人,邢斯炎捏着美工刀的手就愈发用力。

发白的关节,昭示着他无法平静的内心。

这一晚,邢斯炎想了很多。

报警,是不能报警的。

一旦报了警,家里出了个杀人犯,他们全家包括亲戚的工作都得受影响。

杀人,是不能杀人的。

他不想因为邢斯曼这种败类,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可是,事已如此,他该如何解决呢?

终于,想着想着,夜晚渐渐过去。

几缕代表着清晨的光线,从窗帘的缝隙间溜进来。

窗外渐渐传来了车水马龙的声音。

这座旅馆,也开始了它一天的喧嚣。

走廊里间或回荡起了肆无忌惮的脚步声,偶尔有些过于忘我的人这大声谈论着旅行计划。

熬夜的后遗症,渐渐开始袭扰着邢斯炎。

大脑因为过度疲惫,正向他的主人发起抗议。

邢斯炎头疼欲裂。

他需要休息。

突然,身边响起了脚步声。

邢斯炎转头偷瞄,只见那个男研究生小贺穿着睡衣下床出门,应该是去上厕所了。

又是几分钟过去,邢斯炎迟迟无法闭上眼睛。

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质量一般的床单几乎要被他抠出个洞来。

终于,一股原始的冲动在他身体中酝酿。

邢斯炎站起身来,打算去上厕所。

小心翼翼地揭开夏凉被,静悄悄地下床走出房间,再关上房门。

邢斯炎的一举一动都规规矩矩的,生怕打扰了房间里还沉浸在睡梦中的其他人。

出了房门后,走廊里时不时走过早起出门的旅人。

其中有一名穿着清凉,风姿绰约的大美女朝着邢斯炎迎面走来。

早晨是一个敏感的时间。

血气方刚的少年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