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117号房间焕然一新。
“老严,真是不好意思。”
老邢一面拖着地,一面不好意思地挠头:“明明是我们夫妻吵架惹下的烂摊子,却劳烦你们一起帮忙收拾。”
“唉,老邢,你这就见外了。”
“咱们都是老同学,收拾个房间算什么?还能锻炼一下身体呢。”
“就剩下床品了。”老严环视四周,“咱们把弄脏的床单被罩什么的都撤下来,送去前台,再要一些干净的床品过来。”
老严这话一出,闲在一旁的几人纷纷行动。
邢斯炎利索地把床单被罩扒了下来。
在家里他常常帮邢太太分担家务,做这些小活计,已经算是驾轻就熟。
然而,一张床的角落。
掀起夏凉被与床单,被洁白的织物所掩盖的血腥一览无余。
一片带着血肉的指甲盖,就这么静静地躺在褥子上。
天蓝色的细线,嵌在血肉中,密密扎扎地将指甲盖捆绑。
红蓝对比之下,一切都显得尤为刺眼。
邢斯炎的呼吸窒住。
这张床,正是刚刚那个男人妹妹的床位。
“小贺,你在看什么?”
小裴匆匆忙忙拎着水桶正要往回赶,却看见小贺清闲地趴在走廊尽头的窗边。
真是好命啊!
小裴心中掠过一抹黯然。
投胎是一门技术活,谁让人家是大少爷呢?
“我在看外面,”小贺低声喃喃,“小裴,你说那位凌先生说的会不会是真的?”
“你在说笑吧。”
“不,我是认真的。”
小贺三两步上前,强行抓住小裴的手,往窗外一推。
猝不及防之下,小裴就这样将手伸出了窗外。
“你干什么?放手!”
小裴大怒,正想挣扎。
谁知,下一秒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像是有一把钢刀,从指尖刮过,小裴被痛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赶忙伸回手,中指指尖连肉带指甲,整整齐齐地被削去了一小块。
小裴木愣愣地盯着自己淌血的指尖,失去了言语。
“果然,”小贺瞥了一眼小裴的指尖,“那位凌先生说的是真的。”
“刚刚我还找旅馆里的住客试探了一下,他们都没理我。”
“而且,你知道吗?我甚至可以从那些住客的身上穿过去。”
“这个地方,绝对有问题。”
听着这些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小裴整个人缩在阴影里,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与小贺拉开了距离。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指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自己指尖的血,不像是活人的血,倒像是被停放了好几天的尸体的血。
自己,是怎么了?
“小裴?”
小贺诧异的声音惊醒了小裴,她赶紧把手背了过去。
虽然她不知道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绝对不能让小贺发现她身上的异状。
“你是不是很惊讶?其实我也感到很奇怪。”
“几天前,我在我妈的医院里帮忙,有一位病人给了我一本小说,讲的就是类似的事情。”
“你说,这是不是上天给我们的一种机遇?如果我们通过了游戏,我们会获得什么奖励?”
眼看小裴将注意力放到了他身上,小贺兴奋地开始诉说起了他的畅想。
“如果这事情是真的,我觉得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从这里活着出去。”
小裴脸色煞白,结结巴巴。
水桶在她脚边滚动,发出骨噜噜的声音。
“不,不够。”
“小裴,鉴于我们有多次合作的经验,我觉得我们可以结盟,做一些在现实中做不了的事情。”
小贺的声音咄咄逼人,脚步也一步步地朝着满脸惧色的小裴逼近。
“你是一个识时务的人,应该明白现在这种情况对你来说是一次多么重要的机会。”
“难道,你还要被迫给姓严的那个老家伙当一辈子的地下情人吗?”
“现在,就是你摆脱他的最好机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