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穷逼!”

王璐珊看都不看小朱一眼,就这么甩下一句话。

这下倒好,一旁的杜礼轩脸色一白,也垂下了头。

他能进那所私立贵族学校,靠的不是家世,而是考试成绩。

他的家境,在一般人看来,是普普通通。

但是对王璐珊来说,他何尝又不是一个穷逼呢?

王璐珊正好看到杜礼轩脸上的黯然,顿时气焰大减,手足无措。

“阿轩,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你……”

“说够了没有?”

任昨茜整理好刚刚被弄乱的校服百褶裙裙摆,双手抱胸,眼神冷厉:“王璐珊,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王璐珊一缩头,不作声了。

刚刚,她只是凭借着一股子郁气,方才得以发泄出心中的不满。

现在,她一看到任昨茜脸上的狠色,勇气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泻千里。

“说……说够了。”王璐珊嗫嚅,声若蚊蚋。

任昨茜又环视众人。

“在场各位都是成年人了,拿我们这些未成年人当枪使,不太好吧!”

其他人纷纷打哈哈,语焉不详地否认。

任昨茜也不去管他们,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直盯向老胡。

“胡先生,你试探我们的目的应该经达到了吧,可以解释一下你刚才话中的意思了吗?”

“嗨,我老胡这种憨憨,哪有小姑娘你说的那么有心机?”

老胡连连摆手:“我哪知道你们反应会这么大,就像被戳到痛处似的,一下子就吵起来了。”

任昨茜对老胡的辩解置若罔闻:“那么,胡先生能和我们解释一下,杀人与游戏的关系吗?”

“那是当然。”

接下来,在老胡的解释中,众人终于明白了。

曾经杀过人、自身处于濒死状态,是进入游戏的两大必要因素。

而游戏中的鬼怪,可能与被杀的人有关。

也就是说,那个神秘的第十人,有可能就是被害者的鬼魂。

这下子,在场众人互相打量的眼光,更诡异了。

在场的这些人,难道都是杀人犯吗?

特别是他们看向几名高中生时的眼光,更带上了些探究。

还未成年的高中生,杀人……

“都好好解释解释吧,别到时候都经死在鬼怪手里了,还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死的。”

老胡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房间里的百态,直到任昨茜的话,再次打断了他闲适的状态。

“那么胡先生,杀了谁?”

老胡只觉得这姑娘盯着自己的眼神,愈发锐利。

他也不打算跟着姑娘起什么争执,只是苦笑一声,游离眼神与小朱的不期而遇。

“我和小朱,可真算是一场乌龙了……”

原来老胡是一位职业股民。

某一天,他手下的一支股票高歌猛进,涨势大好。

老胡见猎心喜,一场□□,直接高杠杆大量买入。

谁知没过几天,那支股票一泻千里。

为了购入那支股票而债台高筑的老胡,一个想不开,就上了天台。

谁也没曾想到,刚刚下班的小朱一手拎着一个西瓜,一手检查着自己新买的西瓜刀,从楼下经过。

这下倒好,老胡圆滚滚的身体,砸死了小朱。

小朱手里的西瓜刀,也凑巧被送入了老胡的胸膛。

“所以,我和小朱算是互相杀死了对方,又一起进入了第一场游戏。”

“我们一起通过了第一场游戏后,成了生死之交。”

“我也深受小朱善良天性的感动,再度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老胡与小朱一边说着,一边双手交握,执手相看泪眼。

比较感性的小朱,经掉下了眼泪。

房间里其他人,纷纷无语凝噎。

“既然如此胡先生如此坦诚,那么柳某也据实以告。”

一直沉默着的柳国曾,眼眸低垂,语气中带了些沉痛:“其实柳某有没有杀过人,柳某自己都不知道。”

“柳某在金融行业从业多年。”

“要知道这个行业的利润一向高,高利润,也往往会催生些不法之徒。”

“也许在柳某不知道的角落里,就有些人因为柳某而死……”

柳国曾的话,看似是在诉说自己的罪过,实则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这种说法,甚至让经历了数场游戏的老胡都怔愣片刻。

“柳总,这不是你的错。”袁秘书急忙上前安慰,“都是有些人利欲熏心,做下错事。丢了性命,是他们咎由自取,又与柳总你何干?”

美人在侧,软语入耳。

柳国曾却不动声色地避开了袁秘书伸过来的柔荑。

“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逃避自己的错误。”

被拒绝的袁秘书面色不变,也说起了自己犯下的错事。

“其实,我可能也杀过人。”

“平心而论,我的个人条件还不错,就是长相风格上可能也有些……轻浮。”说到这里,袁秘书似是羞愧一般,低下头,局促地将自己的颊边碎发拢到耳后。

她粉面含羞,手指无意识地搅在一起,打破了自己以往雷厉风行的模样,竟透出了几分少女的不安与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