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担心起来,陆景琴抬手欲去夺那块帕子,却被云澈温和而坚定地阻止了。
看到陆景琴倔强看向自己,与眼中隐隐的水光,云澈只得再次笑着劝慰眼前女子:“阿景,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无事。”
久久,直到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澈终是看到眼前的陆景琴有了动作,微转过头去。
再将头转过来时,陆景琴眸光中的水雾已然消失,她柔顺地颔首笑着,轻声说道:“我知道。”
仿佛是在说服自己,又仿佛是在陈述事实,陆景琴看着眼前云澈,喃喃道:“你定会好起来的,咱们还有好多日子,要一起过下去呢。”
云澈见她明明伤神,却定要让自己勉强笑颜的模样,心中微微涌起些温暖的酸涩来。
想要让阿景真的开心些,而不是因为自己这副病殃殃的身体,只能强作欢颜。云澈垂眸想了下,方才从淡青色宽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来。
递到陆景琴面前,云澈温声细语地说道:“阿景,给你。”
陆景琴闻声看去,却愣了一下,安静放于云澈宽大掌中的那件物品,原是一把骨梳。
陆景琴看到这久违的骨梳,与从前那把一模一样,仿佛从来没有破碎过。
心中又是欢喜,又是酸涩,陆景琴抬眸去看云澈,笑着问道:“给我的?”
云澈轻轻颔首,没有说话,眉目间满是纯善的温朗笑意。待陆景琴浅笑着接过骨梳,方听他又轻咳了一声,说道:“之前那一把不知怎么弄丢了,我又为你做了一把。”
听到云澈这般说道,并不知道那把骨梳的下落的模样,陆景琴的羽睫上微染水光,唇畔不自觉带了些终于苦尽甘来的深深笑意。
伸手去握云澈的手,陆景琴看着他,盈盈笑道:“没关系的,这把我也很喜欢。”
果不其然,看到陆景琴握过来的细细柔柔的纤指,云澈的面颊又飞上彤霞。
只是出乎意料的,这次云澈并没有将红透了的面颊侧过去,而是便这般红着俊容,抬手微微拥住陆景琴。
一向惯以调戏云澈为乐趣的陆景琴,这次终是有了几分姑娘家的模样,颇有几分不好意思的赧然。
夜风阵阵吹拂,天气很是凉爽,但陆景琴只觉双耳热热的,第一次体会到了云澈平素窘迫羞怯的感觉。
但是心中却快乐极了,原来“心花怒放”这个词,并不是所造之人顺口胡诌的假话。
真的真的,像是心中开出了一朵美丽的花一般,真的无以言表的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