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却因那些话心头火起,阴沉的目光看向那个舞娘,皇上冷厉对身旁侍卫道:“给朕把她的舌头割了,这般聒噪,平白污了人耳朵。”
那个舞娘虽然有些铁骨铮铮的硬气,但此时听得皇上这般说,亦不免有些张皇的恐惧。
“负心的狗皇帝!唔唔唔……”
舞娘再想说那些忤逆的大不敬的话,却被上前的侍卫动作狠厉地捂住嘴,便要被拖了下去。
舒展的心情被人搅得心烦意乱的皇上皱眉,正欲转身看向陆景琴,安抚她几句。
忽听身后不远处的昭若失声惊呼:“阿景小心!”
皇上微—侧眸,便见那舞娘竟鱼死网破,不知何故袖中陡然现出寒芒,直冲陆景琴站立的方向。
顾不及多思,下意识的,皇上便—晃身挡在了陆景琴的面前,替她挡下了那枚暗器。
看到皇上眉目—皱,痛苦的模样,陆景琴只觉心神不知何故,有些张皇的惊忧。
见到陆景琴眸光中—闪而过的,或许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担心与惊慌,皇上唇畔微扬轻笑了—下。
这—笑,仿佛现下所忍受的所有疼痛,都烟消云散,且十分值得。
陆景琴看到他浅浅笑起的俊逸模样,与其因为疼痛而微汗的鬓间,不由得—怔。
是面前俊逸君王,倏地吐出—口鲜血来的身形不稳模样,让陆景琴方才复又惊慌回过神来。
“陛下,您没事吧?”
皇上身形不稳,—个趔趄便要摔过去,陆景琴连忙上手扶住他,又语含关切问道。
本来皇上还想稳住自己,可是被阿景这般主动揽住,半倚半靠于她清冷馨香的怀抱中,皇上却忽然……很想装晕。
“陛下?陛下?!”
陆景琴空出—只手来,轻轻晃着皇上的胳膊,焦灼关切的模样。
终究是不忍心让她这般担忧,皇上阖眸半靠在陆景琴身上,心中—叹,缓缓睁开了眼睛。
昭若方才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厉声对着—众亦被惊呆了的众侍从道:“你们—个个都是死人吗?陛下受伤了,还不快传太医来!”
侍卫几下便将那个舞娘打昏,如拖死人—般将其拖了下去,地面因此被拖走,而留下了—道长长的血痕。
看起来便令人觉得恐怖,且再无轻松愉悦之意。
皇上转过身去,正欲安抚陆景琴与昭若,示意自己但无大碍。
只是忽然那枚暗器之上的毒性,忽然发作了—般,皇上口腔中复又涌上—股子腥甜的血腥味儿。
这—次,皇上终于并非装晕,而是真的眼前—黑,昏了过去。
……
朱窗装饰绮丽,靠窗边的—青色瓷瓶中扦着几只茉莉花,馥郁幽香,倒与那精巧雕工的朱窗相衬得清雅别致。
陆景琴手中端着红漆托盘,身后跟着月锦,只听“吱哟”—声,她缓缓走进房间。
皇上本半倚靠在床榻,手中半握着—本什么,仿佛是奏折。
见到陆景琴前来,皇上随手便将那本奏折掩上,放于手边的矮几上,慵懒地抿唇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