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给他介绍了靠谱的护工。江夜白手头没有什么现金,就打算自己先照看两天,再请三天护工。
到时候江冉冉母女俩也应该已经过来了。
江夜白先付了款。
青年穷嗖嗖的,咬着牙只请了三天。账户里可怜的余额一览无余。
还说自己财务上撑得住。
太教人心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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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白没想到江家母女来得这么突然。大概是直接联系了院方,一个电话也没回,就直接找来了病房。
当时是第二天下午,剧组来了几个人探望他。导演也给预支了一些工资,见他在楼下超市买了好些日用品,还一起帮他搬了上来。
结果一上来就和江冉冉二人撞了个正着。
江母正在怀疑手术知情书上,亲属那一栏签字的“江夜白”是什么人,就看见了那张和江灯、江冉冉都有七分相似的脸。
心下已经差不多明白了大半。
“江夜白?”她声音平稳,却比江父更是气势逼人,“你和江灯,是什么关系?”
青年僵了一下,嘴唇动了动,还是沉默地低了头。
周围有人不清楚状况,热心地说:“这是床上那位的儿子啊!”
“啪!”
女人一巴掌打在青年脸上。
青年抖了一下,手里抱着的杂物掉下来,散落了一地。
“儿子?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儿子?”江母还想再打,被导演拦了一把。就提高了声音斥骂:“不过是外面哪个贱人生下的贱种!”
青年沉默着,也不反抗,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反倒像坐实了“贱种”的事情。
导演想到那通电话,突然恍然大悟。
是这样的身份,所以渴求被家里承认,就只知道一味地讨好父亲,帮助姐姐。
病房里是死一般的寂静。然后大家不约而同深吸一口气,开始窃窃私语。
“居然是外头的私生子。”
“看着还挺乖的。”
“人不可貌相啊。”
……
连剧组有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离他远了点。
江母踢了踢掉在地上的那些被褥和泡面,嗤笑:“服侍得倒还很周到?看来跟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一样,讨人欢心很有一套。”
青年僵在那里,小声辩解:“我只是等你们来……马上就走……”
他蹲下去,去捡那满地的杂物,想把它们再放进被褥里包好。
女人用鞋跟踩碎了一个盒子,还想再泄愤,那边江父却因为这边的动静醒了过来,沙哑地唤着江冉冉。
江冉冉倒很冷静。她升起江父的病床,让他能看见门口的江夜白,平静问道:“那是你跟小三生下的野种?”
“他怎么在这?”江父愣住。他还插着氧,此时呼吸艰难,慌忙解释:“冉冉,爸爸是被那女人算计的!恨他还来不及,这个…野种,我从来没有管过他!”
“原来是你管不住自己下半身。”江冉冉冷漠道,“妈,那我们就别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