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仙姿玉质的仙鹤,如今却似只误食了醉鱼的猫儿,肢体舒展,眸光涣散,少了那份距离感,倒更让人想将之揽入怀中。
叶白衣眸色深了几许,心底的渴望愈加蒸腾,舔了舔嘴唇,不甘他眼中的世界没有自己,便轻轻的唤了一声“阿然…”
玉君然已经在半梦半醒之间,恍惚中听闻他的轻唤,只低低的应和了一声“嗯?”
仿佛带着鼻音的一声轻哼,瞬间酥麻了叶白衣的半边身子,他只觉口干舌燥,心跳不由得又加快了几分,目光中的炙热感情仿佛要满溢出来似的。
久久没得到回应,玉君然从醺醺然的恍惚中抽离出来,偏过头疑惑的唤了句“叶兄?”
叶白衣被这一唤惊回神来,按捺下翻涌的情思,敛眸掩住目光中的炙热与痴迷,摆出一副哀怨的表情来“阿然,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还老叫我叶兄,是不是也太生分了些?阿然还是唤我老叶或者白衣吧。”
那样俊朗无俦的相貌做出这副深宫怨妇的模样来,玉君然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忍下了那阵寒颤,他摇头失笑,欲要开口,却被远远传过来的吼声打断。
“我说老怪物,你恶心不恶心,什么白衣啊,老叶的,我看就该叫你白痴,横竖你就是个吃白饭的。”吼到后面也不知是带上了内力还是恰巧翻起的一阵风浪,他们的画舫都随着水波震荡了几下。
二人随声望去,却原来他们不知何时已与温周二人的轻舟相去不远,隔着朦胧的水雾已隐约可见彼此的形貌。
以温客行的耳力,恰恰将叶白衣刚才那番造作听了个一清二楚,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来掐腰指着叶白衣便是一顿怒吼。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若不是他们正处在水上,怕得蹦起三尺高来。
周子舒又好气又好笑,伸手一把将人拽坐了下来,叹气道“行了老温,你怎么就跟个不乐意亲爹给你找后娘的熊孩子似的,可着劲儿的做妖。”
温客行闻言一噎,想反驳又有些气短,只得恨恨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气鼓了腮帮子,回想起周子舒刚刚的揶揄,发觉自己的行为确实有点幼稚,一抹嫣红便不由自主得浮上了脸颊。
一向冷白的肌肤染上了红霞,黑黢黢的眸子也仿佛氤氲了水汽,显得灵动又明亮,还带了那么点儿楚楚可怜,让周子舒不免看呆了去。
老温在他面前不是一副光风霁月翩翩佳公子的假模假样,便是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脸皮堪比城墙拐角的浪荡登徒子,少数几次的孩子气也只让人觉得可怜可爱,哪曾有过这样鲜活又娇媚的模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