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怀空今日见了莫怀阳的连番举动和他看他的眼神,心里被莫怀阳狡言压下的怀疑就又升了上来,听了曹蔚宁的话,加上今日温客行那番因果报应之语,也不敢大意,当下接过符纸妥贴的收进怀里,准备等会儿给那几个死心眼儿的分一分,省得万一出了什么变故莫怀阳拿他们开刀。
曹蔚宁见范怀空神思不属,以为他仍在犹疑不愿相信,急急地拉着他的衣袖道“师叔,你相信我,师傅他…师傅他真的想要杀你,你一定要小心。”
范怀空安慰的拍拍他的手,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我知道,别担心,其实见了你师傅今日的眼神我就察觉了,哎…”
“师叔…”曹蔚宁忍不住泪流满面,哽咽道“师傅他…师傅他怎么就…怎么就变得这样…”
“哎,傻孩子…”范怀空摸了摸曹蔚宁的脑袋,安慰道“你师傅他…只是一时魔怔了…“说着说着,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魔怔又怎会是一时呢?
如今师兄被武库所迷,先前便不惜与赵敬勾结,今日更是在武林同道面前露了野心。他们清风剑派一向以匡扶正义为己任,并严令门下弟子不得结交邪魔外道,如今师兄却几乎毁了清风剑派百年的清誉,又让他如何为他开脱?
依照魏宁所言,师兄只因顾姑娘出身鬼谷,便要将魏宁除掉,岂不知正邪哪里只能论出身?杀人放火的正道哪配称正义?心地善良的邪道又算什么恶人?他与那炼制药人又勾结鬼谷的赵敬狼狈为奸,只因赵敬是正道中人,他就不算结交邪魔外道,他就是正义的吗?
范怀空再次长长的叹了口气,心下有些为难,他到底该怎么办?若是放任下去,早晚酿成大错,若是要规劝,魏宁所言也确有可能,难不成他只能与师兄殊死一战,才能挽救清风剑派的百年清誉吗?
他摸了摸怀中的符箓,算了,只能试着最后勉力一劝了,只盼师兄不要让他失望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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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白衣下了山,便直奔停在茶棚边上的豪华马车而来,车上正坐着个短打装扮的汉子,正是七爷借他们赶车的侍从木子。见他过来,忙撩开车帘对他低声道“剑仙前辈,玉仙长和温周二位公子都在车上了。”
叶白衣点了点头,提气一跃,便直接从撩开的车帘下钻入了车厢。
车内如今的布置已与他们当初乘坐时不同。因为先前便已经商量好了后续的计划,考虑到这一路上要与众多武林人士同行,人多眼杂的,玉君然便将马车又重新改造了一番。
如今从外表上看来,这辆马车依旧是先前的样子,做工精细、低调奢华,与众不同的只是比之普通的马车要大上两倍而已。
再就是这样大的马车,拉车的却只有一匹马,还是一匹尤为神骏的黑马。这样神骏的马儿,一看就是千金难求的宝马良驹,如今却用来拉车,还是这样大的一辆马车,让人看了只觉暴遣天物。
实际上这辆马车虽大,但轮子是特殊材料制成的,比之后世的橡胶车轮都好用,拉起来并不费力,加上外壁一些阵法布置,在拉车的黑马看来,比驼了个人也不重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