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一百年啊,一百年啦,他活了一百年,人生的大半却都与姓容的纠缠在一起,够了,够了吧?应该够了……

甩手将空坛远远的抛出,他低低的笑出声,他这一辈子啊,不过是爱上了一个不懂爱的人,为什么就要将他的一切都搭进去?

为他念起,为他彷徨,为他舍命,为他心伤,为他灰心预断念,为他相伴难斩情,如此生生蹉跎了一辈子,生死契阔,一人独尝。

罢了,等替他儿子报了仇,再当面与他做个交代,让他安心投胎去,就放下吧,也放过他自己。可惜,哪怕真的放下了,他也没有再拿起来的资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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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前辈,你去哪了?怎么一身酒气的?”在庄外大路上遇到一身酒气失魂落魄的叶白衣,周子舒关心的上前询问“我看你脸色似乎不太好,没事吧?”

叶白衣闭了闭眼,收敛起所有思绪,恢复成往常的模样,不在意的摆摆手道“我能有什么事?一时兴起喝的多了点罢了。对了,秦怀章的徒弟,你这是要去哪?那个跟屁虫臭小子呢?怎么没跟着你?”

见他不愿多谈,周子舒也不强求,只解释道“我们刚刚商量了一下,老温现在不宜出现在人前,既然我身体恢复了,剩下的那些准备还是由我代他去确认一番的好。”

叶白衣哪有什么心思想那劳什子许多,胡乱听完点了点头,道一句‘小心’也就算仁至义尽了。随意的挥了挥手当是作别,转身就向宅院走去。

周子舒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这情况,有些不对啊。说起来,叶前辈的白头发是不是又变多了?算了,想不通就暂时不想了,正事要紧。

行到庭院时,叶白衣顿住脚步,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立在桃花树下,含笑指点张成岭步法的玉君然身上。

察觉到灼灼的目光,玉君然回过头来,正对上叶白衣晦涩难懂的眼神,疑惑的眨了眨眼,颔首打了个招呼,便回过头来继续指点张成岭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