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现在已经慢慢上升到最高层了。”
“怎么说?”
“拯救动物啊。这在佛学里已经是很高的功德了。”
“哟哟哟,你在哪儿学的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我就是个粗人,只认钱。别告诉我你这几年在美帝国主义那里都学这么些玩意儿啊。”
“哪有自己说自己粗的。”夏冉江歪着嘴打趣道。“我头几年恢复期的时候,脑子里总会跳出来一些印象,一个人,但是一直就想不起来是什么,总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没法找人聊,也说不清楚,一度让自己特别痛苦。后来偶尔听到一个教授开的东方哲学课,然后一段时间基本都在研究佛教、道教经典,倒也得到一些开悟,不再纠结,没那么痛苦了。”
“所以你就是脑子有病,连老子都不记得。”童哲轻轻拍了拍夏冉江后脑勺。“脑子进的水都给你拍出来。”
“还有啊,我其实是记得你的,只是我总以为是梦里出现的人。我也不知道那些医生对我做了些什么,能够定点清除一些记忆,以至于让我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那现在呢?”
“我觉得该记起来的都记起来了吧。”
“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刺激场景这么神奇?”童哲挑了挑眉毛。“是不是山洞那次啊?我成功打开了‘记忆’的阀门?”
“滚。”夏冉江脸颊通红。
“哎?什么声音?”
童哲一脸猥琐的笑容突然僵住,示意夏冉江停下脚步。
“声音?什么声音?”
“嘘……别说话,仔细听。”
“唔噢……唔噢……”
远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声音。
两人小跑过去,停在一个小池塘边。
“果然是大象。”夏冉江喘着粗气。
不过,眼前的动物与其说是大象,不如说是“小象”,看上去还不到半人高,耳朵边缘呈现一圈粉色,背脊处依稀可见一道半圆形深红伤口,像是刀具留下的,时不时有苍蝇绕着小象飞来飞去。小象焦躁地在泥里来回踱着步,大耳朵来回扇着,看到了岸边两个人,一时愣住了,伸出鼻子喷着气。
“可能是附近森林公园溜出来的,不小心掉进了坑里。”夏冉江拍拍童哲的后背。“开始吧,elephant savior。”
“Elephant啥?”童哲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大象,虽然大象深陷泥坑,周围已经被烂泥糊得脏兮兮的。
“救它啊。”
“啊?这么大,怎么救?这得有三四百斤吧?咱俩也没东西啊,总不至于咱俩跳下去给它当垫背吧?”童哲环顾四周,目光所及之处,除了烂树枝,什么都没有。
“那倒不至于。”夏冉江撸起袖子。“这种事儿多了去了。算上这一头,我就救过三头了,前面两头比这个还大。”
“我们去搬些石块来。”
不一会儿,两人就吭哧吭哧抱回来一堆石块。正当童哲举起石头准备往坑里扔时,一团腥臭的烂泥砸到前胸,接着听到一阵急促的警告声。
“我操,老子来救你的,又不是要给你判处石刑。”
“动作慢一点,别让它觉得有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