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桐跟着笑了两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一瞥,陷入沉思,“说起来,胡桃真的挺有两下子的,当时她就预言了,大带领快死了,我那时还不信,心想她再厉害还能看到别人的死期不成?没想到一语成谶,还真让她看到了。”

以前她还会忌惮胡桃来历不明,但自从生病之后,她就看开了,而且胡桃照顾她颇多,她感激还来不及。

“哦对,杨林,你父亲和胡桃有什么过节吗?”程桐想起胡桃下午的反常。

“她今天突然问我,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说,我搬来杨家镇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去世了,我不认识他。”程桐仔细回忆了一下胡桃的表情,很不理解地说,“她好像完全没料到是这个答案,震惊了好久,然后反复跟我确认……你父亲认不认识我,知不知道我叫北斗,知不知道死兆星?”

阿秋瞪大眼睛看向杨林,杨林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胡桃为什么这么问。

“然后呢?我父亲应该不认识你吧。”杨林已经麻了。

“当然啦。而且北斗和死兆星,我只告诉了你和胡桃啊。”程桐眼里浮现几分担心,“我这么跟她之后,她情绪有点崩溃,借口说要回去休息,跑走了。”

“……”杨林揉了揉眉心,心绪难平。知道了胡桃下午生气的经过,却完全不知道她生气的原因。

“应该是跟你父亲有关?”阿秋见杨林失了魂一样,有点不忍,总而言之,他爸就不是个好东西,生前没尽到父亲的义务,死后还来祸害人。他越想越生气,仅剩的那么一点对画技的崇拜都消散了。

“应该吧。”杨林最近心力交瘁,没精力想这些了。如果胡桃不愿意告诉他,那么他就算知道了,也只能装不知道,那干脆就不要知道好了。

告别了程桐,和阿秋在路口分别,杨林低头丧气地踢着石子回家。

临近新年,灯笼街换下了白花花的灯笼,挂上五颜六色的彩灯,连一向阴森的纸扎小人,都沾了丝丝喜气,既诡异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