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鹤亭一怔。
许久,他俯身吻在顾渺的唇上,既不是掠夺也没有索取,只是紧紧相贴着,在唇齿相依间许下了诺言:“这不会是最后一次。”
“可我没有把握,”顾渺喃喃道,“没有把握带走失忆的你。身为赤蝶,我本来就很难得到黑巫的信任,更何况是你。”
“黑巫是黑巫,我是我。”迟鹤亭笃定道,“因为不论忘记多少次……我都会无可救药地喜欢你,三水。”
“你发誓。”
“山河为证,日月为鉴,我心悦你。”
七日转瞬即逝。
天蒙蒙亮时,顾渺翻了个身,下意识地往身侧抱去,却摸了个空。天睁开眼,望着还留有一丝余温的被窝发愣。
“这么快就走了?也不喊我一声。”顾美人带着几分新鲜的起床气,嘀嘀咕咕地爬起来,倒也不是很失落,用过早饭后便开始等人。
辰时一刻,江无昼准时敲响了房门,抱着帷帽有些无语地盯着还在嗑瓜子的顾渺,道:“鹤亭一走,我还以为你又要发疯了。”
“那怎么行,阿迟还在等着我去救他。”顾渺把瓜子壳拨到一边,严肃起来,“大致情况,我都在信中写明了。”
“嗯。”一提这个,江无昼神色也凝重了起来。他原本以为迟鹤亭是逃出来的,没想到中间竟还有这么多曲折,“若他当真不记得你,以玄鸟的脾气来看,你根本不可能毫发无损地带走他,最坏的情况,便是惊动了整个玄宗。先前给你说过的那个易容计划,不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