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看见此情此景如何猜不到事情的真相,第一次她晕倒在他的面前,恐怕就是受太子殿下指示的,只是她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太子殿下便栽赃污蔑他,盈盈是那般善良的女子,定然不愿意看他受牵连,这才冒雨去破庙里找他。
却不想这太子殿下是个无耻之徒,答应放她离开却又临时反悔,盈盈身上的伤恐怕就是他弄出来的。
想到这里,顾轻舟对太子殿下更是不屑一顾了,这人表面看起来温润如玉,哪成想是个如此卑劣无耻之徒,这天下有这样的君主如何太平,他既然不适合这个位置,那就换个人。
想到盈盈临走那天绣的东西,他修长的手从桌子上拿起,发现是个男子式样的荷包,院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那盈盈自然是绣给他的。
他低垂着眼眸,心中更是下定了决心,忽然察觉到荷包里面有东西,他拆开以后发现是张纸条,看完纸条上的话后,男子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了。
“大人,不要管盈盈,赶紧离开京城,否则太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太子东宫,李治看着睡梦中仍然在流泪的徐盈盈,心中酸涩不止,看来这次她是真的伤心了,上次吵架,他虽没有亲自去找,可是却派了一队侍卫,哪成想萧淑儿如此胆大包天,居然偷偷给拦下了,事已至此,他知道多说无益,从今以后,他会好好补偿她的。
半个月后,太子殿下大婚,据说迎娶的是一位民间女子,从小到大一直乖顺的太子,罕见的忤逆了皇上的意思,非要迎娶那名女子为侧妃,也不知那女子是不是美若天仙、给太子殿下灌了迷魂药。
徐盈盈此时正在对镜贴花黄,镜中的女子一身红衣,更是显得美艳不可方物,她想起最近李治殷勤的表现,心中更是鄙夷,有的人就是发贱,你不理他、非要眼巴巴的贴上来。拿起唇纸轻轻一抿,她本就面若芙蓉,如今笑起来更像是满树的桃花微微摇动、不经意间就勾人心魂。
说来可笑,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如今来的竟是如此轻松,她上辈子莫不是瞎了眼,否则怎么会看上这么个窝囊废,遇事踌躇不前、决策瞻前顾后,上辈子掐死他,倒是便宜他了。
李治今天格外高兴,朝中官员都来拜贺,他似乎隐隐看到了他登基后的风光,心中更是愉悦,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不知不觉,天色逐渐变黑。
徐盈盈坐在宫殿中,觉得今天一天实在劳累,便唤了宫女来替她除去发簪,身后的一位老嬷嬷立马不慢了,许是觉得民间女子可以随便欺负,便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太子殿下还没来,姑娘再心急也要等等吧。”
徐盈盈从床上站起来,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道:“本宫做什么事情,还需要你来教,掌嘴。”仗着年龄大,那老嬷嬷半天没有动作,徐盈盈给身后的宫女太监使了眼色,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最后一个小太监怯生生的走了出来,他低着头,徐盈盈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隐隐约约觉得熟悉。
这小太监虽然低着头,看起来有几分腼腆,但是下起手来却是毫不手软,清脆的巴掌声听起来很是悦耳,徐盈盈满意的看了他两眼。
屏退周围的宫女太监,徐盈盈坐在梳妆台前安安静静等着李治的到来,“吱嘎”一声,房门被人推开,她以为是李治回来了,却不想是刚才那个小太监。
小太监走到徐盈盈身后,用手勾了一下她的手掌心,看着她瞬间大变的脸色,他愉悦的笑了,动作矜贵缓慢地抬起了头,原来此人正是顾轻舟。
“怎么,娘娘过了半个月就不认识我了?”顾轻舟看着微微呆愣的某人,他的声音低沉宛如夏风吹过松林、悦耳如玉石坠落玉盘。
徐盈盈顿时红了眼眶,又气又恼道:“旁人不知道我的心思,你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