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笙没有说话,只偏了些头,依旧垂眸看着自己微敞开的浴领。
手指搭及肩甲上,挑起个缝隙非常缓慢的往下边滑边理着浴领,只是这整理的动作终究是太过小心翼翼,根本瞧不出有任何的区别,反倒添了几分挑逗的味道。
那会顾念笙换浴袍的时候,景汐眼睛是眨都没眨一直盯着她看的。虽然是背对着她,并没有看见什么想看的,但景汐还是非常清楚,顾念笙这会里面是什么都没有穿的。
目光跟随着顾念笙的手一路落到了她心口处,景汐深吸口气,一把按住了顾念笙已经慢慢停下来的爪子。
睫毛轻颤,顾念笙抬眸望向景汐,眼神不解,懵懂中还带着些如同稚子般的单纯无辜。
莫名的,这眼神竟把景汐看得一阵心虚。
她试探性的动了一下大拇指,确定了番不小心探进去的大拇指还在安全范围,没有碰到什么该碰的或者(想碰却没有碰到的)后,她才讪讪又遗憾的将手放了下来。
顾念笙轻轻撩起散落下去的腰带,慢条斯理地重新将结系好,而敞露着的领口依旧保持着原样,指尖摸过颈间的斑斑点点,语气分外清淡:“去啊。”
景汐咽了口唾沫,指尖勾住顾念笙才系好的浴结,轻笑了声,试探又忐忑地朝顾念笙问道:“那一起?”
“好啊。”顾念笙应得非常爽快,倒是让开口邀约的景汐有些接不住了。
想和口嗨是一回事,但怂和不敢又是另一回事。
瞧见女人面上的一滞,顾念笙“善解人意”的问道:“怎么了吗?”
景汐回神,打着哈哈道:“啊,没事,我就是突然想起有东西落浴室了里”
顾念笙环胸倚靠到落地窗上,两条长腿交叠着,下颌微抬,顺着女人的话非常体贴地说:“那要不,你先去拿?”
景汐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又绷着表情,骑驴下坡点头道:“可以。”
眉梢微挑,见女人转身就朝浴室走,脚步虚浮,勉强称得上稳,顾念笙又幽幽开口,俨
然一副关心语气:“头晕得厉害吗?要不要我扶你进去?”
景汐僵了一瞬,哂笑着婉拒道:“不用,不用,我这会已经没好晕了。”
的的确确是没好晕了,人也清醒了不少。
顾念笙笑着点了点头,又好心提醒道:“那你慢点,别滑倒了。”
“好好的呢。”
目送着女人走进浴室,顾念笙才站直身子,蹙眉仔细聆听着浴室里的动静。
“咔——”这个声音很是熟悉。
不确定是不是景汐碰倒了什么东西,顾念笙抿唇缓步走到浴室门边,低低地喊了一声:“景汐?”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浴室里突然响起的淅淅沥沥的水声,和逐渐升腾起来的水蒸汽。
顾念笙拧眉将手搭到玻璃门把手上,意料之外,门打不开。
破秘了,刚刚那一声熟悉的“咔——”就是锁门的声音。
顾念笙:“”
说一起洗的人是她,结果借口自己溜进浴室的还是她,溜进去就算了,还把门给锁了?!
景汐这女人是真的很可以。
曲起食指轻轻敲了两下玻璃门,顾念笙又喊了一声:“景汐?”
女人没理会,或许是水声太大了她压根就没有听见;又或许是她听见了,但她只想沉浸在一人淋浴沐浴的乐趣里。
当然自今天之后,景小姐也是会为自己约澡认怂锁门的行径而后悔不已。
但是这也不能怪她,谁让这时候的她脸皮又薄又臊。
顾念笙哭笑不得地转身,将先前换下来的报废衬衣整齐叠好放到一旁后,才甚是悠闲的靠到床头,掐表看着那怂得一匹的女人到底要多久才肯从浴室里出来。
半个小时过去,浴室里的水声依旧没见减小的趋势,顾念笙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想了一下,还是打开房间门出去了。
等顾念笙在客房洗好澡,端了杯热牛奶回来,还在床边坐了有近十分钟后,洗澡的女人才终于舍得从浴室里出来。
因为进去得匆忙,景汐只裹了件浴袍就出来了。但这也并不
妨碍她头发全部弄干,还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
听见开门声,顾念笙不慌不忙地将最后一口牛奶咽下,掀开搭在腰迹的被子,交叠着的长腿微抬,起身下床把玻璃杯搁到了小桌上。
扯过一张纸巾轻轻擦拭掉唇角的奶渍,顾念笙漫不经心的问:“洗好了?”
“好了。”景汐到底还是心虚,眼睛到处乱瞟,目光也不知道该落在什么地方。
顾念笙是冷白皮,披着乳白浴袍显得整个人像是从牛奶里捞出来一样,在暖灯下,白的晃眼。
她脸上的薄红已经褪得差不多了,白白净净,长至腰迹的墨发随意地披散着,微蜷又慵懒,脖颈修长,白皙肌肤上不规整的点点草莓印倒是添了几笔除白与黑之外的颜色,透着股正经的靡乱美。
腰带上的结依然系得松散,领口倒是不怎么敞,只是下摆随着顾念笙的走动露得有些多,两条长腿若隐若现,大露出来小腿笔直细长,小巧的脚踝盈盈一握,细看的话还泛着点很自然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