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拆算了。”
“嘿,拆拆拆,我有说不拆吗?”景汐说着扶着桌面站了起来,走第一步的时候还颠晃了一下,好在她及时稳住了身形。
顾念笙看向景汐的眼神多了几分担忧,见她只是虚晃又快速站稳,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端起酒杯,掩饰般的抿了一口。
景汐拿上东西,并没有第一时间拆开,而是挪了个座,瘫到了沙发上,随意的扒拉了一下外面裹着的泡沫纸,漫不经心的问道:“笙笙,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指尖微微用力,顾念笙若无其事地放下酒杯,淡声说:“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咦惹”景汐嗤笑,语气带嗔:“神神秘秘的。”
见顾念笙还在细嚼慢咽地吃着牛排,脸颊耳根都泛着红晕,就连白皙的脖颈也正慢慢沦陷,景汐拍了拍旁边位置,朝顾念笙勾了勾食指,浅(没)笑(安)晏(好)晏(心)道:“笙笙,坐过来”
咀嚼的动作有几秒停顿,舌尖顺势轻轻一抵,顾念笙将牛排咽下,有些梗,她又抿了口酒,也不知是不是灯光原因,脸上的红润更深了。
稍微顺了些,顾念笙撑着下巴,眼眸微眯,声音透了股懵懂味:“坐过来干什么?”
“笙笙坐过来嘛”景汐放软声线,拖着语气说道。
顾念笙眨了眨眼睛,眼眸里慢慢浮了层薄雾,雾灵雾灵的,但她没有动,只极轻地“嗯”了声。
见顾念笙不为所动,景汐气恼地哼了下,继续软声软气道:“好不好嘛你就坐过来嘛笙笙笙笙”
顾念笙:“”
慢腾腾地站起身,顾念笙按着额头,很是无奈地说:“好了,我坐过来,坐过来了。”
景汐往旁边挪了些,用胳膊肘撞了一下顾念笙,好奇道问道:“笙笙,这里面是什么呀?”
顾念笙捏着鼻梁,眼里的水雾又重了些,有些在眼角聚集,印出了道湿痕,她缓缓睁开眼眸,轻声轻语道:“你拆开看看就知道了。”
“嗷。”景汐将东西在手里翻了个面,“那我拆开了?”
“嗯。”
扣着泡沫纸边缘,景汐自言自语地嘟哝道:“看这样子,里面应该是画这类的吧”
这时顾念笙突然倾身从茶几下面拿了个东西递到景汐面前,语气很淡,淡到别扭:“用这个剪。”
“嗯?”景汐低头望去,是一把剪刀。
用剪刀将泡沫纸沿着撕出的裂开剪开,景汐试探性地问了一嘴:“笙笙你头晕吗?”
没办法,顾念笙这喝酒上脸太具有欺骗性了,让景汐都不敢确定这人的量到底在哪,也不知道她这会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状态。
顾念笙懒懒地掀了掀上眼皮,淡笑着反问道:“你晕了吗?”
将剪下来的泡沫纸随意的扔到地板上,景汐随手把剪刀扔回茶几,哼笑着说:“实话实说,我是真的有点晕了。”
所以她不信顾念笙没有晕,更何况她灌了顾念笙不少酒,她们还喝得这么急
泡沫纸被剪掉,里面的黄色包装盒露了出来,景汐颠了一下,继续拆起纸盒。
顾念笙弯腰将女人扔地上的泡沫纸卷好,放进了垃圾桶里,还不忘把剪刀放回原位。
等她重新靠回沙发上时,景汐已经将里面的东西从纸盒里取了出来。
是一幅被精心装裱起来的画。
只不过景汐拿出来的时候,画正好是背面,所以她没能第一时间看清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幅画。
等景汐把画翻过来时,终于看清了画里的真容。
顾念笙正在收拾被女人扔地上的包装盒,抬眸的瞬间,就对上了女人微微泛红的眸子,水波潋滟,红晕染到眼角,衬得泪痣越发惹眼,似含泪欲泣。
画里的人正是景汐。
是那副顾念笙画了许久的景汐。
所画的正是第二次在咖啡厅里见到的景汐。
那时候的景汐画着精致的淡妆,随意的休闲装也压不下她的清艳,长卷发披散至腰迹,如那时顾念笙的第一印象,娇妩又祸水,也更危险了
。
女人安静地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了出来,光晕落到了女人身上,不可思议的柔和,宛如幅静态鉴赏画卷。
女人托着细白_精致的下巴,红唇挽着浅浅弧度,眼神慵懒,却还是掩不了在见到来人时那细微变化,及唇边不由自主挂起的笑容。
那个时候两人相互打量着,谁都没有先开口,许是赌气般的,景汐打量完顾念笙就低头看起了手机。
而那时候的顾念笙没有认出景汐,甚至连景汐的脸都看不清,也记不住。
但在开门瞬间,顾念笙能明显感知到,坐那的女人是笑了的,还有丝惊喜。
但在相互沉默的打量后,女人开始变得不爽,还把她当进错门的空气,看起了手机,也是女人的这个举动让顾念笙有了是不是进错门的自我怀疑
至于这幅耗时许久才完成的画,也是顾念笙东拼西凑了很久,快把那天的热搜和女人勾唇浅笑的照片翻烂了,才在脑海里一点点还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