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桌面上的麻将残局收拾掉,景汐便起身去安排等会吃饭的事宜，留下顾念笙和沈渝面面相觑。

相顾无言，倒是顾念笙率先移开目光,端起一旁微凉的茶水喝了口。

而沈渝还在上下打量她，眼神带着探究。

许是被看得不自在,顾念笙问:“怎么了？”

“你今天真的是第一次打麻将吗？”又盯着顾念笙看了好一会,沈渝才迟疑着问出口。

顾念笙将杯子放下,语气轻而真挚:“真的是第一次打。”

沈渝还是有些不信:“你运气好我知道，但第一次就能打得这么好,还全程给景汐垫牌，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像个新手。

“呵”一声轻笑从喉间晕出，顾念笙想了一下说:“阿渝姐是想说我不太像个新手吗？”

沈渝诚挚地点头。

顾念笙接着说:“其实这个很简单的。了解规则后，还得看另外三家打的是什么,再根据桌面上不要的牌，做个大致的推测,简单地算一下，就能稍微能控牌。”

沈渝:“......”

她听得云里雾里的，也就只记住了顾念笙说的第一句话:“其实这个很简单的。”

很简单？算牌控牌？这么麻烦的还简单？恐怕这对于顾念笙来说的确很简单,也难怪她最后控牌控得不输不赢。

所以说最开始的那两局,顾念笙就是用来试水的？

“算了，算了。”沈渝只觉得心累，生无可恋地说，“就你这一直给景汐垫牌的行为,以后你俩要一桌就别喊我了。”末了还不忘踩施挽柠一脚,“要是你姐有你这灵活的脑子，也不至于和老季弄成那样。”

眉心微拢，顾念笙不确定地问:“季姐姐吗？她和我姐是怎么回事？”

沈渝长叹一声,感慨道:“这事儿吧，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顾念笙按了按太阳穴，“你可以长话短说。”

沈渝酝酿了一下情绪，抑扬顿挫道:“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早晨。”

顾念笙只感觉自己太阳穴跳得很厉害，纠正道:“是晚上。”

“咳，这么说吧，那是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沈渝顿了一下，蔫气道，“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你姐好面子，可能是被老季甩了，不好意思和我说。”

顾念笙:“......”

对此，沈渝总结道:“所以说，你姐谈什么恋爱嘛，和我一起寡着看破世间百态不好吗？”

顾念笙轻声接道:“阿渝姐，话可别说太满。”

沈渝哼笑着说:“实事求是罢了，看破红尘也挺好的。”

“你们在说什么？”景汐一回来就听见沈渝的这句话，惊讶问道，“沈渝你要出家吗？都看破红尘了？”

沈渝:“......”

忍住唇角的抽搐，沈渝咬牙切齿地说:“你才要出家了!”

景汐不明所以，将手放到顾念笙肩上，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有女朋友，我出什么家？”

伤害性不大，污辱性极强。

沈渝语塞，沉默数秒后，转移话题问道:“所以，我们晚上吃什么？”

“吃饭啊。”景汐接得很自然，挑不出毛病。

沈渝:“......”

顾念笙屈起手肘轻轻碰了一下景汐。

景汐这才认真说:“吃什么我还不知道，得看那边的今日限供特餐是什么。对了要不要喝点酒？”

听到这句话，沈渝的第一反应是:没有菜单？那她还怎么全按贵的点？第二反应是:限供特餐？好像感觉也蛮贵的。

毕竟绯色出品，绝对精“奢”品。

“喝啊，来绯色为什么不喝酒？”沈渝觉得景汐这个就是明知故问，在绯色不喝酒，难不成喝奶吗？玩呢这是？（这话绝对没有说顾念笙的意思。）

“ok，那我让他们一起准备了。”说着景汐朝站在吧台的那位服务生招了招手。

沈渝恹恹地托着下巴，顺手看了眼时间。六点过，一个说早也不早，说晚也不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