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接下的衣服是一套戏服。
虽然戏服繁琐,但好在妆容、发型并不复杂,只在眉心多添了个桃花钿而已。
扫了一圈场地,景汐让工人员帮忙搬了一个梳妆桌过来。
轻拢戏服袖口,景汐坐到了梳妆桌,看着梳妆桌上的道具,然后轻轻拿起了一个木梳。
时铜镜里出现了一个人影。
景汐惊喜地转过身,一秒不到的功夫,眼眸里的惊喜又快速隐了下去,变成了道不尽的复杂和懊悔,眉心微动,她在犹豫,在挣扎。
最后都归于平静,变成了一个温婉娴静的笑容。
顾念笙一开始步子迈得很快,但随着距离越近,步子就慢了下来。
她朝景汐笑,笑得很含蓄,还很假。
然后接过景汐手里的木梳,抬腕将她别发的簪子抽出,看着慢慢散下来的长发出神。
景汐手腕抬了一下,又很快压了下去。
她微微偏头,唇微启,两个字从牙缝中轻轻挤出。
“抱,我。”
顾念笙垂下头,不知是没听清还是在犹豫。
景汐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抱,我。”
顾念笙手动了一下,动作缓慢,又很小心地将人抱进了怀里。
她手里依旧拿着那把木梳和簪子,只是簪子的尖端朝着最面。
景汐轻轻靠在她肩膀上,在心里默默数着秒数,十秒后,她往后退了半步,再抬眸,眼神认真的与顾念笙对视,然后露出了一个真心意的笑容。
那是一个很像二小姐最初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满眼纯善,笑容真挚,有内而发让人动容。
旁边是相机“咔咔”的抓拍声,景汐突然轻笑出声,用指尖点了顾念笙肩膀一下,打趣道:“愣住了?”
顾念笙低头,看着点自己肩膀的那根手指,是景汐的右手食指。
她注意到第三个指节上有很浅一圈的戒印。
喝醉的那天晚上,她问景汐:“是?”
“就一个指环,怎么了吗?”
就一个指环?就?
可是这女人她不知道戴食指上是希望被追求的意思吗?
还有她都没看见那些娱乐媒体在对指环背后的含义进行疯狂揣测吗?
顾念笙摘掉军帽,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看样子又该滴点眼药水了。
垂眸将手里的木梳和簪子放下,她淡声说:“没有。漱口水,谢谢。”
景汐以一笑,看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间后说:“都五点半了啊。拍完都可以吃晚饭了。”又转头对顾念笙说:“笙笙,上次说好的还欠顿饭,不知道会拍完后,还有没有个荣幸?”
上次的那顿火锅,因为景汐要节食只喝了点白水,最后也不好让一个什么都没吃的人请客,便是施挽柠付的钱,顿饭就顺理成章地往后推了。
当然,给了景汐一个约顾念笙的理由。
“说好的?”顾念笙敛眉想了一下,说:“既然是说好的那就不止这一件事了。”
“不止这一件?”景汐疑惑,飞快地在脑子里想了一遍,问道:“还有什么?”
顾念笙朝她伸出右手,然后虚握,上下晃了晃,很标准的一个握手姿势。
景汐:“......”
好了,死小孩可以闭嘴了。
能是什么事?还不就是那晚上抱她时不小心摸到了她的胸嘛,“大不了让你摸回来”的豪言壮语已经放出来了,更搞笑的是,那死小孩伸出手让自己拉她起来。景汐还以为是那句“说好了的”约定,傻傻地和她握了手......
印象么深刻的事情,景汐能忘吗?她忘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