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蔷薇坐在课桌前撑着头,一脸无语的吐槽道。
我坐在她前面一桌的桌面上摇晃着双腿,惠和悠仁则分别站在我们两边。
“诶,真的吗?完全没有注意到。”
面对野蔷薇的提问,我有些心虚的这么回答。
没注意到五条悟的视线,这件事是真的。
不过就算注意到了,我也会觉得很正常吧。
在房间里的时候,冷不丁向五条悟那边看上一眼,也经常能和他对上眼神。(戴着眼罩的情况就不说了,鬼知道他在看哪里)
养猫的人有时也会遇到猫咪一直盯着自己一直黏着自己的情况。
只能说五条悟能克服本能影响不在我上厕所的时候在外面挠门,我已经非常感激了。
而且作为人类来说,有“看看别人在做什么”这种想法也并不奇怪啊。
至于野蔷薇说的恶心,我倒没这么觉得。
只是感觉五条悟最近看我的眼神确实变得奇怪了。
尤其是在我和胖达前辈在草坪上贴贴的时候,五条悟正好路过,就能感觉到他的注视中带着微不可察的幽怨。
只是真的很想问他,到底是怎么在这么大的校园里每次都能精准路过我们身边。
而且每次来了之后就会用各种理由把胖达前辈叫走(强烈谴责五条悟这种不正当竞争的行为)。
然后事情就会演变成我们俩在草坪上排排坐。
没有了胖达,我只能将毒手伸向五条悟。他虽然也让摸,但奇怪的是,总觉得他没有以前那么放的开了。
这就直接导致我摸的很不爽,实在令人无语。
不过这件事和我回答野蔷薇的问题心虚没有关系。
我之所以心虚,是因为我亲爱的小伙伴们至今也不知道,五条悟和我关系很融洽,甚至还跟我住在一起这件事。
被当场抓包的那天晚上,最后的结果是五条悟被夜蛾校长领走,其他同学各回各宿舍。
关于之后我和夜蛾校长用尽千方百计也没能阻止五条猫半夜闯进我房间这件事,他们三个人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我早就和五条悟同居好久了。
我完全没有故意欺骗关心我的同学的意思,只是看着他们事后依旧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把五条悟就地正法的样子,实在不想让事态再度升级了。
野蔷薇似乎原本就没有要我回答的意思,向我摆了摆手:“我才不意外啦。小希这么可爱,如果不能无视别人的视线,那岂不是每天都觉得很困扰?”
不,倒也没有可爱到那种程度吧?
“哦……这么一想,小希好像一直很受欢迎来着!”
悠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如果是动画,他的脑袋旁边绝对会“啪”的亮起一个小灯泡。
“高一刚入学的那段时间也是,和小希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能感受到大家的视线呢!”
啊……
那真的不是因为我们俩班级里手舞足蹈的样子看起来太蠢了吗?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和悠仁对事实的解读出现了决定性的偏差。
不过即使争论这种事也没什么意义。
于是我拿出了前几天特意(使唤五条悟用瞬移)买来的甜点放在桌上,试图转移话题。
“不要说那种事啦,快来尝尝我最近最爱吃的甜点——”
“铛铛!宿傩南瓜布丁!”
从包装精美的袋子里拿出来的是数杯盛着嫩滑布丁的玻璃小瓶。
淡黄的布丁表面闪着完美的光泽,一打开就能闻到一丝醇厚的南瓜清香在空气中浮动。
但是色香味俱全的布丁并没有让同学们做出我想要的反应。
惠和野蔷薇不约而同的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了震惊和嫌弃。
咦?怎么连悠仁也?
难道是布丁看起来不好吃嘛?
“不,不是——”
“问题不在于布丁,在于宿傩啊。”
惠的表情很微妙。
“一说到宿傩,我就想到虎杖吞的那个尸体的手指。”野蔷薇表情夸张的做了一个拒绝的手势,“不行,开始恶心了。”
“也不是很恶心吧,味道像肥皂一样,虽然确实有点难吃就是了。”突然变成豆豆眼的悠仁。
“根本不是味道的问题好吧?!而且说白了——”野蔷薇捏住了我的脸颊向两边拉去,“你为什么这么淡定啊?”
诶诶诶。
为什么不能淡定啊?
脸颊被揪住导致只能发出呜噫呜噫的奇怪声音,我连忙把自己从野蔷薇的魔爪上解救出来。
“小希原来是普通人所以才搞不清状况的吧?这可是那个诅咒之王宿傩哦。”
像是讲鬼故事的时候明明自己也不相信,但还是要说的煞有介事一样,野蔷薇也抱着这种心态跟我讲述着宿傩的光荣事迹。
所以说——
这些事夏油杰早就跟我讲过了。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我对于“诅咒之王”这种只能让我想起《特种兵王在学校》之类傻逼小说的称号完全不感兴趣,还是那天晚上那句“女人在哪里”给我留下的印象太过鲜明。
总之,我不仅对这个所谓的最强诅咒完全没有敬畏之心,而且还觉得他是智障。
但是怀抱着对这个千岁老人(?)微妙的好奇心,而且也觉得仅凭一己之见就断定一个人是智障不太好,于是我发问了。
“话说,那天晚上在天台大笑的那个是宿傩吧?也就是说悠仁和惠都见过他本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惠否定了我说宿傩是“人”的用词。
“完全没有人性,那就是纯粹的诅咒而已。”
“唔,该说是残暴还是凶恶呢?总之不像是好人。”悠仁作思考状,“不过从身体的任何地方都能冒出嘴来,这一点很讨厌呢。”
“所以有时候会自己冒出来说话之类的。哦,不过在小希身边的话就不会……”
悠仁还在说着,但是我已经被他话语之中的信息震惊了。
——草。
那这样宿傩不就能自己给自己口【哔——】了吗?
而且还有四只手……
嗯……妙啊。
不对,等等。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对着一个千岁老人还在想这些黄色废料。
冒犯了冒犯了。
我在心里双手合十,对着脑中宿傩布丁的形象鞠了两个躬。
话题还在继续,我的布丁也还是推销不出去。
它真的是非常好吃的那种,我觉得全世界人都应该来吃,但是它全世界的征程在遇到的第一批人身上就栽了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