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面金家的三个儿媳妇心底里都有些诧异,她们印象中的白秀珠还是一位娇娇的大小姐。现在在这成为妯娌的第一天里边儿,这位弟妹一张嘴竟是能够看出几分八面玲珑来。
她也不对那对小夫妇说什么,更不对心情不好的公爹说什么。只小声地对自家丈夫说了两句俏皮话。倒把燕西夫妇起晚了的事情说成了是燕西舍不得新妇的恩爱了。
鹴华笑着握住了秀珠的手,然后看向了燕西道:“老八,听到你四嫂说的话了吗?一会儿让你媳妇和你四嫂说说话。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点给爹娘敬茶!”
他这厢话音落了后,金铨的脸色也和缓起来了。佣人们听了鹴华的话后偷偷看了看金铨的神色,就好似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般忙活了起来。
刚刚鹴华和秀珠用得那两个蒲团还没收,手脚麻利的女佣重新倒了两盏茶来。一样地敬了茶改了后,金铨夫妇拿出了见面礼后,这敬茶便就结束了。
金铨喝完媳妇茶之后就走了,他这一走,金家的几位少爷也都散了——他们是不想陪着老婆聊天的。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故事,并不是男人感兴趣的话题。
但是鹴华夫妇和燕西夫妇却被金太太留了下来。他们两个昨天举行婚礼,亲密的朋友们也没得空和他们说话,今天大抵是要登门拜访的。还有那等过来逢迎找门路的,那等过来谈合作的,那等有利益瓜葛联系的,大抵都会在新娘子回门之前登上金家的大门。而这些人都是要由新婚夫妇招待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大会儿就有客人来了。是金鹴华在两湖那边儿极亲密的一个生意伙伴带着夫人来了,金鹴华带着白秀珠把人带到了小书房招待。这位老板好似就像是水龙头的阀门一样,自从他来了之后,客人络绎不绝地登上门来。和金太太刚刚说出来的那个留下他们的理由是不差分毫的。
回门的前一天晚上,白秀珠躺在金鹴华身边儿。她道:“四哥。”
金鹴华上床之后把人搂了过来,问了一句:“嗯?”
这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我看燕西招待的客人也太多,有些人根本没必要招待的。”白秀珠道:“就像是那些点头之交的场面朋友,也要大张旗鼓地招待吗?我看弟妹就这么几日就瘦了不少,脸色也发白。”
金鹴华在她耳边呢喃:“你怎么这么关心燕西的客人……”
声音轻软,带着一丝儿酸气。明显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老婆来哄他。
白秀珠信以为真,双手抱住了他的脸亲了一口:“怎么这么容易吃醋呀。我都说了是看清秋她就这么几天就消瘦了不少才注意到的。和你说是让你这个当哥哥的去管一管的缘故。真是乱吃飞醋。”
金鹴华不甘示弱地亲了回去:“好吧,那你说说,弟妹难道是天仙吗?你这么关心她?我这些天招待客人虚与委蛇不辛苦吗?可怜我还心疼你,为你按摩,给你做补品……你却只关心弟妹一个人,我简直就像苦守寒窑十八载的王……”
他这简直是越说越不像了。白秀珠他的胡思乱想胡言乱语,也止住了他继续往下亲的动作。轻声哄这个打翻了醋坛子的人道:“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四哥呢?四哥镇日里胡说喝醋。我和四哥多么亲密,和弟妹的关系又是多么简薄。四哥难道不知道吗?什么王宝钏,四哥怎么能够说这么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