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巡,我问你,假使这些老弱病残不是梁人,而是卫人,你愿意像我这样为他们寻求一条生路吗?”周安平静的问道。
“当然,为军之任,在于护国,在于安民,虽死亦必效之。”高巡没有任何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了周安的问题,而后,他迟疑一下,不太确定地问道:“将军的意思是,将这些梁人也当做卫人看待?”
周安没有直接回答他,转向百里轵问道:“百里轵,我们二十五万大军伐梁的目的是什么?”
“攻占梁国!”
“我们会成功吗?”
“当然!”百里轵坚定的答道。而后,他望向周安,露出了一张憨厚的笑脸说道:“将军,我明白了。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攻下梁国,到时候,这些老弱病残也将成为卫国的子民,我们保护他们,理所应当。”
周安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说法。实际上,周安的想法很简单,结束乱世是他必然的使命,他自信自己能够完成。同时,他觉得自己还有余力,可以做的更多,比如,让更多的人活到乱世结束,看一看那梦寐以求的天下太平。
一旁的赵毅听见了三人所有的对话,他心中同时冒出了一贬一褒两个词汇,贬的是狂妄,褒的是胸怀天下。
“你是哪一个呢?”赵毅小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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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四十三年前梁高祖符清开国定都于历城以来,历城先后经过了三次大规模的加筑和加固,以至城墙之坚,可砺刀斧。梁人常以历城之固自傲,言天下无人可破。但今日,历城之上的戍城将卒却瑟瑟发抖地躲在墩台之下,眼睁睁地看着城墙上竖着的十面旄旗被人一一射掉。
“威武!威武!”
城墙之下,在将士们的士气昂扬的呐喊声中,点掉十面旄旗的周安收了定幽弓,引马回营。
“引十八石强弓,越三百余步折其旗,将军,你的弓术怕是前朝的神射元七也要望之兴叹。”纵马走在周安身侧的高巡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