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粉擦在脸上,不好的要藏拙,这是做人基本准则,谁还不想要个面子。
要不然啊……
罗婆子打开锁回了自家院子。
第一件事,赶紧检查仓房和窖里的粮,又看眼玉米楼里堆放的那些粮食,黄橙橙,满满登登。下大雨会糟践一些,也比别人家强出百套,五谷丰登。
心想:
要不然,往后她出门再说老左家一句不是,经过帮她收粮这事儿,估么村里人背后都得骂她,会说她忘恩负义。
这帮忙收粮可不像帮她儿猎猪。
猎猪是左家人隐秘地付出。
收粮却是明晃晃的。
大家又都是农夫农妇,最是拿粮食当命根子,所以今年老左家这把事干的,被说成“恩”和“义”一点儿也不为过。
更何况,连罗婆子自己也很是触动。
尤其是想到朱家居然排到她家后面收地,差些忙不过来,还是朱兴德决定的。
再联想到她穿着蓑衣一路走过来,听见不少村里人家又哭又嚎,咋整啊,不但没丰收还要减收成。
看见不少老太太愁眉苦脸,本来就吃不饱,日子可咋过。
还听见旁边邻居老林家边干活边吵架,差些动起手。这个埋怨,你快些干,那个埋怨就赖你。
老林家那院子乱的,她趴墙根底下都能瞧见,满院子和韩家一样支雨棚子遮挡粮食,连苞米叶子都不敢扒,想是期盼雨停后再扒皮晾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