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
他绷紧的神经在关上门的刹那松了些许,连续应付黎邢律、金石、刘闻还有那些医生护士王琪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
但他又无比明确的知道,刘闻救不了他,药物也救不了他,他又该怎么跟人说内心连自己都没有办法理解的痛苦和哀伤?
他活了二十多年,在苦闷痛苦中挣扎了十几年,可他没有疯,没有死,他不仅一次的思考——-思考他家人的话,他们说他威胁折磨家人,说他作,说他大题小做,说他无病呻吟,说他要死早死了。有时候他觉得他们说的很对。
很对,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觉得的。
他好不了,疯不了,死不了,活不好,像陷入了一个怪圈。
金石早早的出现在了酒吧,他真的没有料到在发现王琪的身影之前会先遇到黎邢律。
可当看到黎邢律沉郁的脸色时他又觉得并没有多意外。
他们两个第一次在酒吧没有喝酒,也第一次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尴尬。莫迪坐在两人身边,不明所以,他笑呵呵的和两人打了招呼,让人上酒。
还没给人倒上,他们就双双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前一后匆匆的朝门口走,莫迪莫名其妙,好奇的跟着过去,看到了一副王琪,金石,黎邢律三人对峙的神奇画面。
现在不算太晚,这条街上的酒吧刚刚开门,但王琪脸色潮红,手里还拎着一瓶啤酒,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黎邢律一下怒了,抢过王琪手里的酒瓶扔到一边,低喝:“你知不知道你刚出院,就过来给我喝酒!你到底把你自己的身体当什么了!”
王琪没醉,他意识很清醒,他原本心情不错的准备进来蹦迪,跳舞,感受周围人的体温,可才踏进来就被黎邢律的劈头盖脸的来这么一出,在片刻的愣神之后王琪微微颤抖起来。他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大约是酒精入脑,王琪伸手端起放在一旁的酒,直直的泼在了黎邢律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