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他运气好,还是其他的皇子运气差,就在他下定决心定要当皇帝那年,几个皇子突发急症,接连在一月内去了,剩下个和他年纪相仿母家无势的四皇子,两人斗了两年,终于还是自己心狠些,赢了。
原以为坐上这个位置便可以实现心中抱负,可以为母雪耻。
真坐上了这个位置才发现,先皇留给他的是怎样一个孱弱的王朝。
老臣和贵族大权在握,各种根系磅礴复杂,就算他以皇权压制,扩充军事,征收徭役,摆明了要和境外两国开战,那些老臣也只是负手一旁,作壁上观。
他们就等着自己这个皇帝错了,走不下去了,向他们求饶,遵从他们不改革,不扩张的伪和表象。
用女人和亲换取无战事的和平表象。
一群懦弱的腐朽之人。
“陛下,我们为何要与之硬抗,”宋催轻笑:“陛下行事光明磊落,重情重义重理,可他们却未必。”
明德帝低头与他长久对视。
“陛下这些年的每个决定看似如暴虐不计民生,可每个决定之后无不是陛下千思万虑的结果,他们只知眼前的苟且,却不知,”宋催神色无比认真:“大昌若不挺起脊梁,终有一日会被长庭蜀海当成盘中肥肉,伺而刮之。”
明德帝眼中陡然一亮,他伸手反握住宋催的手臂,仿佛寻到了知己一般,激动的开口:“宋卿懂朕。”
“陛下,臣愿为陛下手中利剑,愿为陛下身前长盾。”宋催双膝跪地:“臣在京都一无所有,与宋太尉也撕破脸皮,臣日后一切皆有陛下所赐,臣之性命,只为陛下所留。”说罢宋催从袖中掏出一物,双手奉上:“此笛乃长庭秘物,笛声三短一长便可唤醒京都之中安插的长庭奸细。”
明德帝伸手将宋催手中短笛拿在眼前看了一会,复又将之放回宋催的手上,他站起来亲自将宋催扶起来。退后一步,上下打量了一眼宋催,忽然笑了:“当年那个五岁孩童如今长这么大了,朕还记得你当年面黄肌瘦的,像个小可怜,瞧瞧,如今都比朕还高了。”
宋催听完明德帝的话,调皮一笑:“臣在闽淄每天都吃许多饭,每天就想着要长得高壮,等再见到陛下,便能护住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