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马是谁?”小皇帝有些严肃。
这名字……已经许久未闻,恍隔一世。
萧百婳怔忡了会儿,随后才扭过头,颦眉不解地看着身后的少年,“你怎会认识他?”思忖了一下,也不需对方再重复疑问,自发性地交代一切,“他是原本的萧二小姐在老宅那处结交的竹马,只不过并不得我爹青睐。”
“萧二小姐……的未婚夫?”褚瑜缓缓眯起眸子,眼神有些危险。
萧百婳却像是毫无所察,淡定地继续道:“怎么可能,萧二小姐对他也有些许排斥,那人就是个油腻的登徒子,只是礼貌性给他点好脸色,就蹬鼻子上脸,成天想动手动脚。”
褚瑜听完,眉眼瞬间舒展开来,“哦,那也难怪不得萧大人的喜爱。”
“所以你到底从哪里听来这个人的?”若非褚瑜而今倏地提及,萧百婳早就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竺马于她,从始至终,都是一介惹人生厌的陌生男子。
褚瑜思绪一顿,坦然道出缘由。
时间回到昨日。
董昭败了之后,早已不甘得意识混乱,说起话来也就不经大脑,只求能否一刺皇帝的心。在被押走之前,他笑得癫狂,出声道:“你以为你爱的那小丫头是真的萧家人吗?”
原想无视对方的无能狂吠,褚瑜却被这句话给止住了步子。
董昭将他的停滞误为动摇,笑意狰狞又夹着几分恶劣的快意,“我的人手曾探访萧家老宅,遇上了一个名为竺马的男子,那人是那小丫头的旧故,你猜他告知我何事?”
褚瑜沉着脸,不语,等待下文。
“他说,萧二小姐似乎性情大变,时隔几年后再见,叫他倍感陌生,宛如换了个人似。恰好在几年前,我的确是将那小丫头扔入水中,众人皆知,萧二小姐身子骨生来便羸弱,你觉得她能从天寒地冻的湖水中活下来?”
对他而言,皇帝的想法不重要了,他就是纯粹想刺/激一下对方,搞不好还能让对方与萧百婳心生嫌隙。付出真心后,突然有一日得知自己的心上人许有问题,也够让人膈应的。
未成想褚瑜只是意味不明一笑,冷漠地丢下三个字:“所以呢?”
得知来龙去脉后,萧百婳气得啐了一下,“那登徒子果真人品不行,虽然我不是原本的萧二小姐,这是事实,但也不想想,这句话会不会让人多想,又会带给萧家人多少影响,好歹萧二小姐也曾真心相待,将他视为友人,活该他这么老了都没人要嫁给他。”
“婳婳消消气。”褚瑜温声哄了下,用自己的脸颊蹭了下她的脸,“但也多亏他管不住嘴,让我得知还有这么一个隐患在外头。”
萧百婳同意“隐患”这个形容,只是又有些担忧,“……你不会是想直接杀了吧?”毕竟这是古代最常用来除绝后患的法子。
褚瑜瞪大眼睛,“怎么可能,我像是那般草菅人命之人吗?”顿了顿,解释道,“只是我猜想,到时萧家二小姐入宫为后消息一出,他会到处造谣,我得先做好必要的准备。”
“普通老百姓敢嘴碎宫中贵人吗?”
“婳婳没听过京城街上有人议论我吗?”
萧百婳:“……”也是。
皇帝再怎样攻无不克,也并非顺风耳。
作者有话要说:竺马,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