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萧长启觉得有些好笑,也跟着染上了一丝心酸,“所以婳儿当如何称我?”
萧百婳终是释然,破涕为笑,“爹。”
萧长启笑眯眯地“嗳”了一声。
见他这副模样,萧百婳心头一暖,油然生起一股如愿以偿的幸福感。
她想,或许上天选中她穿越的本意,从来就不是为了让她处理原身遗留的那些纷扰,而是为了赐予她一些得来不易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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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诚布公后,萧长启又将话题拉回最起始的那个问题,“婳儿可知如何回答了?”
“……啊?”萧百婳还沉浸在自己的感动之中,突然听见这话,愣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不大好说,这得看爹你想听的是,情与理,哪方面的答案。”
竟还有两个,萧长启好奇地挑了下眉,“为父都想听,你但说便是。”
既然对方已然清楚自己的本性不同于原身,萧百婳不再伪装成那副温婉柔弱的样子,说话也就直白得多了。
“那就先论理吧,爹所在的这个朝代,男子三妻四妾实为寻常事儿,何况爹身为朝廷重官,背负着光宗耀祖、传宗接代的责任,爹所做的一切皆合乎齐周的礼规,算不得错。”
“至于论情呢,女儿的家乡讲求一夫一妻,感情专一,不得辜负爱侣,单就女儿的观念而言,感情方面,爹的确是负了余夫人,萧家会突生这起意外,或多或少,爹都脱不了责任;可倘若真要论负责与将情意加诸在一人身上这件事儿,或许当年爹就不会与余夫人有一段了,因为杨姨娘才是陪伴爹最久的女子。”
“女儿不知该如何评断对错,但是爹,一人真情,需以另一人的真心相换。而余夫人的错,其实怪不得他人,女儿虽不知董大人给了余夫人何等好处,但她本是可以选择用其他法子唤回爹的感情。”
老实说,她认为真正错误的大抵是萧长启与余氏的相遇,他们保持着不同观念,却又从未相互接纳、改变自己,从二十多年前的相爱,就注定了这一刻的分离。
而这个看法却是无法言语,只得意会。
萧长启失神了许久,目光落在不知何处,喃喃道:“真心相换么……”
言尽于此,剩下的得靠当事人自己去领悟,旁人说得再多,也不过是旁人自身的想法而已。萧百婳扬起一抹淡笑后,便用乏了的理由,向萧长启告辞。
她不知道的是,因为自己这一番话,萧长启连两日夜里分别前去徐氏与杨氏的院子,问她们此刻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如何,结果得到的答案却是,前者言不知,后者表示,此情复杂得无以复加,许是友情、亲情,抑或两者皆有,可惜唯独不再是男女私情。
萧长启这才恍悟,自己终是失去了所谓的男女之情,但这也不妨碍他继续将那两人当作自己的家人、爱人,好生相待,好生怜爱。
作者有话要说:我家皇太后绝对是我健康之路的指挥官。
寒假禁止我熬夜,现在夏天了,开始盯着我每天运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