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褚瑜这一生捧在手心怕丢、含在嘴里怕化的心尖卿卿。”
顿了一下,他又不大自信地反问道:“……还是婳婳觉得像话本子那般以后位许之比较霸气,比较令人感动?”
怎么可能!
萧百婳自个儿方才都在吐槽了,她起先是以为褚瑜习惯不在自己面前摆谱,才用以“娘子”二字,未料竟是如此想法,她心动不已,感动得有些鼻酸,“……你这样的比较好。”
“嗯?”
“我说……我这辈子就陪你到底了,你是什么人,我便是什么人的妻子,我不在乎是否为后,也不在乎地位多么高贵,我只要能与你褚瑜厮守终生便好,所以你要好好的,我等你一身红衣来娶我。”
褚瑜哭笑不得,“婳婳想哪儿去了?”
萧百婳并非胡思乱想,她只是事实求是。
“我学过不少历史,读过不少话本子,我知道在权力斗争之中,见刀见血乃常事,我虽想就这样带你远离危险,我这些年来写书也攒了不少银两,够我二人在外地过得不错了,可我不会自私阻止你,让你放弃这一切。”
她眼神专注地徘徊在少年的面庞,“我只要你好好的,倘若累了,想离开这些纷扰,你记得,我会是你的后路。”
褚瑜喉结滚了下,再次出声,音质带了一丝哑,“我答应你。”
萧百婳眼眸笑得微弯,宛若月牙儿。
两人之后从树上跳了下去,先前太过突然,毫无实感,这回有所准备,小姑娘顿时有种在玩跳/楼机的错觉,落地的一刹那,整个人被震得晕乎乎的,但很快就恢复正常了。
夜风将她的理智吹回,她想起今日下午的大发现,迫不及待要分享。
“对了,我有件事儿得跟你说。”
“何事?”
“我想……我应当是晓得何人害死了这里原本的萧二姑娘了。”
出乎意料的是,褚瑜直接说个人选,“右相?”
萧百婳惊愕地看他,“你如何知道的?”
褚瑜坦然道:“算不得知道,我许久之前便注意到右相对婳婳你的态度极为恶劣,而且还有些古怪,联想到你第一回见到他而发生的事情,我便有了些猜测。”
萧百婳再次感叹褚瑜是真的聪明,“嗯,总而言之,我会努力想起来所有。”
“不必!”褚瑜当即厉声遏止。
萧百婳有些莫名其妙,“为何?”
褚瑜眉头微锁,“你忘了上回的情况了吗?你一回忆那些过往,你就头疼,我不想让你如此痛苦,更何况那并非你的过去。”
萧百婳心头一软,温声道:“你且放心,这回不会了,我这阵子时常会梦到一些模糊的影子,我猜应是时机已到,解开谜底的钥匙已至,就差一步,我就能想起一切了。”
“可那并非好的回忆,你无需……”
她直接打断,“我知你疼我,但我必须有所作为,虽说穿来此处并非我意愿,假使那个萧百婳纯粹死于意外,我便能心安理得地不管,但如今我已知晓她是被人所害,我不能视若无睹,我得想个法子还原真相,至于要不要给她讨公道,我还会与能为她做主之人商量,我只是……”微微一滞,扯了下唇,“不想像强盗那般毫无负担地占据他人身子。”
穿到别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有心理负担,尤其当那人的灵魂不知所踪时。
就好似……将某个人的存在完完全全于世间抹去,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