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不然呢?
见萧百婳也不明所以,褚瑜“好心”补充一句:“你八岁那年,有一回有事相求,跟朕说你只需要借走你兄长一个时辰,结果生生让朕在书阁等了两个时辰。”
“……”德妃想起来了。
那回她兄长确实是在一个时辰内就帮她解决了麻烦,可她又想着自家兄长总陪着褚老二玩耍,心难免有一点不平衡,便又故意多找了几个麻烦给自家兄长解决。
于是就有了不守时的黑历史。
碍于自己理亏,她抹了一把脸,撇嘴道:“我长大了,这回不会不守时了。”
褚瑜拒绝道:“不行,朕也要一同去。”
德妃甩他一个没好气的眼神,“姑娘间的谈话,你也要听?”
褚瑜轻飘飘地回道:“听啊。”
德妃目光顿时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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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脸皮厚。
身为食物链最高层的褚小皇帝一丁点都不打算听德妃的意见,抬抬下巴示意她带路;在下一层的德妃不敢不从,只得咬了咬牙,愤愤地将萧百婳拉得更紧,随后便领着两条尾巴回自个儿的畅音殿。
抵达畅音殿后。
褚瑜识相地止步于离两人的位置有些距离的地方,给两位姑娘保留点空间,宫女给他上了茶水,他便坐在一旁边饮用,边等着两人聊完。德妃嫌弃地努了努嘴,只得努力无视他的存在,与萧百婳聊了起来。
“你这些日子过得可好?回京了也不来探望一下本宫。”她有些不满道。
萧百婳总不好说“咱俩感情算不得多么亲密,我主动来寻你会被人误会我臭不要脸,想抱你这条粗大腿”。
她思忖了片刻,干笑道:“这不家中三妹婚期将至,臣女身为她的姐姐,总得帮忙准备些东西,况且我姐妹俩能这般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臣女想多珍惜点。”
德妃当然知道这件事儿,毕竟新郎官是自家兄长,“也是。”
萧百婳怕她又继续问“那为何不趁着进宫之际过来拜访”之类的话,她抢先将话题带回到她的身上,“倒是娘娘这些日子来,与睿王殿下可有进展?”
提及此,德妃便有些羞涩,嘴角翘得极高,“那是一定的。”
萧百婳追问道:“进展得如何?”
德妃将这几个月出宫相遇间发生的大小事儿都说了出来,简言之,就是睿王会带着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更甚有几回还是睿王让人递信进宫主动相邀一同出游。
当然,理由还是拿的受陛下所托关照弟妹,省得被人看出“奸/情”。
她在最后从梳得服帖的头上拔下一支金簪,轻声道:“这支簪子,也是他送我的。”
萧百婳好奇地凑过去端详,骄阳的灿烂光芒从窗缝之间透进殿内,金簪子反光显得熠熠生辉,她瞧得清楚,上头是一朵金灿灿的牡丹花,花蕊极大,插在头上定会光彩夺目,与德妃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
强势,又耀眼。
如此富贵花,也确实与她相合。
自从说完那句话后,德妃便久久不语,只是凝视着手中簪子,她双颊微红,平日稍有些锐利的目光全然柔和下来,宛若浸了柔水似地,瞧上去就是活脱脱一怀春少女。
明白男子送簪意味为何,萧百婳为她高兴,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她回味完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