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瑜嘴角尴尬地保持着适宜的弧度，却不知该从何说起，心底抱怨起某人怎还不来。

就在这时。

援兵总算是抵达了——

“全是为了我与殿下您。”

殿门早已被明忠默默关上，随着那人的到来，答案也跟着落下，宛若足以撼动大地的倾盆大雨，一字如一滴，用力砸在了睿王的心上，叫他整个人愣在那儿。

仅仅一句话。

足以将睿王先前的所有认知给推翻。

渐渐反应过来后，他才从喉咙挤出几个沙哑的字：“娘娘说的是何意？”

德妃犹豫地咬了咬唇，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睿王，是她魂萦梦牵多年的人，最终还是鼓起了勇气，缓缓朝着对方走去。直至面对面，才直视对方的眸子，认真道：“我宋艳欢喜的人，从始至终都是殿下您。”

“这……”睿王瞪大眸子，倒吸一口气，猛地大吼，“简直胡闹！”

“皇兄……”褚瑜知道他是怒了。

睿王缓了缓，才平静地说下去，“皇上这般胡闹，怎能连娘娘也跟着胡闹。”

德妃心一紧，连忙出声，“不是的，我……”

可旋即就被人给无情打断。

那人理智得可怕，“就算娘娘在入宫前对本王有什么心思，都早该撇清，娘娘此时是皇上的妃子，应当要全心全意侍奉皇上，而非还总想着本王。”

德妃眼圈红了，却又反驳不得。

睿王说的没错。

若不是恰好褚老二也不想有后宫，她指不定身子早已是皇帝的人，哪有可能像此时还能仗着清白去追求心中所爱。

褚瑜看不下去，沉重地叹了口气，“皇兄，你知道的，朕不想有后宫。”看着对方又要变了的脸色，又赶紧补充，“朕知你要说什么，但若非皇兄你的手笔，如今坐在这儿的不会是朕，宋艳也应是你的妃子。”

“……”头一次听到关于皇位的话题，萧百婳有想装晕昏过去的冲/动。

“……”睿王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会造成今日的局面，确实他不可推卸责任。

褚瑜又道：“朕知道宋艳自小就对皇兄你芳心暗许，故在母后与太尉那般做之后，早与她说好，日后必定放她出宫，她不再会是朕的妃子，也就是自由身。”

睿王这下是听懂了。

换言之，德妃出宫后仍是清白之身，所以追求他顶多是淑女好逑。

可他忍不住驳了一句：“就算是如此，如今的宋姑娘仍是后宫妃子，这般示爱，被人看了去，得成什么样！”

德妃鼓了鼓腮帮子，纤纤玉手指了指闭上的殿门，“所以才让人关门啊。”

睿王：“……”

“而且我这不是每回与殿下相处的时候，都让陛下在场，谁还会误会了去。”

“既如此，娘娘大可等出宫后，再考虑我二人的事。”

“等出宫！？”

德妃本就脾气略爆，这回是真按捺不住性子，踮起了脚尖，靠近睿王那张俊脸，“等我一年后或两年后出宫，殿下指不定都有了王妃，到时候我向谁哭诉去，感情需把握住。”

“本王……”睿王无从反驳，只得故作他言，“那娘娘大可试着与陛下培养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