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知心难寻

就如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一样,褚瑜也曾为了找寻同道中人兼日后伴侣,特地对每个妃子做了个详细调查,而在那些回报中,他的所有妃子都有一个共通点

——贤惠,善琴棋书画之一。

为此,他特地临时抱佛脚找各方擅长之人前来辅导几个时辰。

全备武装上阵,武器却无处释放。

褚瑜在与妃子们夜谈的六个日子里,深刻且清晰地体会到何为“勿信谣言”、“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因她们全让他精心的事前准备毫无用武之地。

“朕第一日是去郭宝林的宫里,外人传说郭宝林甚是喜欢弹琴,朕特地寻了宫廷琴师过来,让他给朕说几首简单的曲子,可未料一去郭宝林的宫里,她开口便是问朕可喜欢吃。”

“……啊?”

“她问完后,便把朕赶了出来。”

“……”萧百婳嘴角微抽,再次肯定褚瑜脾性好,要不然早就治郭宝林不敬大罪。无语了会儿,她才讪笑一声,“然后呢?郭宝林问这些又是想做甚?”

褚瑜叹了口气,“然后隔日午时,她便给朕送来一盘味道古怪的料理。”

萧百婳:“……”

“第二日,朕是去了惠才人的宫里。”

萧百婳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号,心中升起一丝企盼和激/动。

这个总会正常点了吧?再怎样,都是爱慕褚瑜的妃子,不说无知,至少得试着读懂褚瑜的心思吧?要不然得不到这无情的直男皇帝的心,也并非无道理的。

可惜,得不到是真的有道理。

“惠才人起初倒是正常,温柔得问候朕,结果不等朕坐下开始谈起外头传她所擅长的画艺时,她便一直想往朕这里倒过来,朕一慌,站了起来,未成想她只是愣了下,又继续朝着朕这儿扑过来。”

“从那之后,朕便怀疑她当初是想谋杀朕,肯定藏了刀。”

“……”

萧百婳:我他妈直呼好家伙.jpg

“连连失落两日,朕这回又做了些深入调查,三日后,才又去金宝林的宫里。”

“金宝林?”萧百婳倒是未曾见过这位妃子,咀嚼名字都觉得有些陌生。

还未联想出金宝林可能的样貌,便看到褚瑜一脸痛苦面具,他语气郁闷,“她与郭宝林有异曲同工之妙。”

萧百婳惊讶地“啊”了一声。

褚瑜面色扭曲了一瞬,“金宝林善女红,朕特地寻了尚服局的人来指导几招简单的针法。朕都期待着在她面前露一手,可她竟然也只是问朕一些爱好,便把朕赶了出来。”

“金宝林隔日送了什么过来?”不用说,萧百婳都知道怎么回事。

果然,褚瑜幽幽道:“她送了一条花纹诡异的帕子过来,朕瞧了像是邪术符文,直接让人给处理掉了。”

萧百婳有些好奇那花纹到底长成怎样。

郭宝林研发的是后世的食物,指不定金宝林的花纹实则为后世的特色。

“翌日,朕去寻了白婕妤,她虽有后妃大气之姿,却说不上与朕有相通语言。”

“此话怎说?”

“从朕坐下的那一刻起,她便与朕说起她近来听闻的一些宫外之事,然后又言她能给朕解忧,愿做朕的解语花,可朕是真不愿深夜还在那儿烦恼这江山。”

“……”

萧百婳觉得白婕妤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确实,在多数人的印象中,帝王的模样皆是严肃难近,日夜忧思江山大事,若是妃子能懂得分担,想必会得到赏识,然而白婕妤却忘了褚瑜不过是年方十几的少年,即便肩负大任,骨子里却还留存着些许玩性,这般死板反倒让人觉得乏味难忍。

收回思绪后,又听见褚瑜继续说下去。

“德妃那儿你也清楚,我二人说不到几句话便可吵起来,当时朕为了做个样子,也是排了一日去她宫里,结果坐下不到一刻钟,朕就被她气得赶自己出来。”

萧百婳想到褚瑜跟德妃的相处方式,并不意外这个结果,蓦然失笑。

片刻后,才又问道:“那尤美人呢?”

“尤美人……”

话音到此,褚瑜忽地顿了顿,似是犹豫了半晌,才启唇含糊道:“她啊……有些特殊,朕不好多说太多,不过自然也与朕相谈不欢。”

态度忽然变得奇怪,萧百婳极为敏锐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柳叶眸中闪烁了下,却也未把疑窦问出,因为她暂时没那心情,默默将其存在心中后,只是故作拘谨地问了句毫无用处的话,“若我此刻笑出来,是不是太过不给面子了?”

褚瑜“啊”了声,还未来得及回应,殿内便轰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