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南松愣着没说话,手里面啤酒瓶子差点滑池子里,“谢了。”

“谢什么?”周清衍刚转过去的脑袋又转回来了。

“你不害怕?我这是心理疾病,之前陈北知道的时候吓得一周没敢跟我讲话,当然,那时候刚上大学。”宸南松盯着水池。

“大家多多少少都有点儿病。”周清衍笑了下,“我觉得自己也有病,谁不是呐。”

“这倒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跟我说。”宸南松举起手臂,上面是条很深的伤疤,“这是高中的时候弄的,啤酒瓶割的。”

“什么感觉?”周清衍面上看上去很温柔,声音放下了不少,宸南松有种在说悄悄话的感觉。

“很生气,感觉不到疼,疼的时候都晚了。”宸南松说,“我估计有什么自虐倾向,刀子挥不到别人身上,那就把气儿撒自己身上了,这样的话,责任小的多了。”

“因为没人关心你干什么了。”宸南松接着说。

周清衍没说话,手臂伸出来,指尖轻轻摸着宸南松那条疤来回转,没敢使劲,怕要碰坏了似的。

“你什么感觉啊?”宸南松看他反应有点出乎意料,勾着嘴角笑。

“难受。”周清衍就蹦了两个字。

宸南松手臂哆嗦了一下,愣着半天说,“共情能力很强啊。”

“你强吗?”周清衍松开手看着他,“你想想我现在对你这种情况什么想法?”

“这个难度是不是有点大了?”宸南松又是嬉皮笑脸。

他接着说,“我觉得你在想...希望这个人以后能不伤害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