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刚刚做的事情,简落之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悲凉,他放任自己沉入浴缸底部,任由流水放空自己的思绪。
乔沫提出要和他交往的时候,他心底是隐秘的狂喜,哪怕前路也许是万劫不复,他也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原来喜欢是这样酸涩又甜蜜的事情,像是密密麻麻的枝蔓,悄无声息地从心底攀沿而出,从他的每一根头发丝每一个眼神中诉说出来,根本无法受理智和大脑的控制。
简落之恐慌于自己变得不像自己,也欣喜于乔沫对他的回应。
他忐忑辗转,竟然平生第一次生出了失控的无措感,既惶恐自责又欣喜若狂。
简落之在浴缸底部失了神,不知不觉泡的时间有点久。
乔沫站在门外,起先还没有在意,等到好一会儿听不到简落之的声音,她顿时神色严肃地站了起来。
记得以前虫族入侵的地球,乔沫偶尔会看到社会新闻,说是有人因为过于疲惫在浴缸中昏迷,结果淹死在自家浴缸的事情。
简落之之前的状态差极了,这会儿又好一会儿没有声响,乔沫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这些糟糕之极的念头。
她担心简落之的安全,急匆匆地撞开了浴室门冲了进去。
浴室那台大理石的宽大浴池中,简落之静静地躺在水底,水流顺着他的身体滑过,他闭着眼睛,黑发在水中如同蜿蜒的藻类,轻轻地飘荡。